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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自己怎麼變成了這麼噁心的玩意兒,問題是他看他自己還完全正常。
真是不能細想,一細想就起雞皮疙瘩。
陸艾也心生寒意,雖然她現在感覺自己是正常的,思維和身手也是正常水準,然而指不定她已經被汙染異化了,但是她不知道。
可能她其實是在跟蝸牛交流思想,而對人類揮舞屠刀。
在這裡,沒有一個準則或者基線可以去進一步的判斷是人還是非人,所謂的主觀認知上的正常與否都不能確保,那到底還有什麼可以相信的?
我所見,到底是不是真實?我所想,到底是不是我真正的想法?被汙染的,是同伴還是我?是我的眼睛出現了幻覺?還是我的大腦在欺騙我自己?
這個混亂又詭譎的世界,一切都沒有答案。
但是,越是這種忍不住懷疑自己的時候,越不能質疑自己。
我需要冷靜地思考,不能陷入自我糾結。她對自己說。
陸艾看著還趴在地上的宋浩歌,越看越像個蝸牛,真的很令人難受,她呵斥道,「行???了,別趴著了。我們現在還沒找到全部的真相,我還有問題問你呢。」
「還有什麼好問的。」宋浩歌心如死灰地說,「沒殺人之前,我們在同伴眼裡還是隻有觸角,現在的異變程度都這麼高了,我基本可以等死了。」
「當然有,我們至少要努力去理解汙染和夢主的關聯。」
白陸對自己說,要從詭異裡剝離現實。
汙染,異變,都不是現實世界的產物,這個夢泡裡,現實的東西是什麼?
是鎮民。
「闖入者之間的混亂現在勉強理清楚了,你現在跟我仔細說說,你在不同階段都接觸到了哪些鎮上的居民,他們在你眼裡又是什麼樣的形象?」
她的鎮定也有一些感染到了宋浩歌,他開始皺眉回憶,「早在第一天的時候,我看鎮長和其他幾個店主,都還是正常人。第二天,汙染開始後,我曾一度逃到一個偏僻的空屋子裡躲避追殺,那段時間,我看到的居民都是頭上長有觸角,還有一個有蝸牛頭,我以為他們都是怪物,就沒太靠近。」
接著他說到了那次殺人,「殺完人後的第二天,我眼裡的世界恢復正常。之後我接觸到了鎮長,還有祭司,所有人都是正常的,除了那個小男孩。那個小男孩在我眼裡,就是一隻蝸牛的完全體。」
「祭司?」陸艾暫時沒管小男孩,而是對這個名稱表達了關注。
她之前在查雅那裡就聽說過這個人。
且這個名字,聽上去就跟什麼邪神有關。
「對,這裡之前家家戶戶靠捕魚為生,因此一直信奉著什麼海神。」他解釋道,「祭司就是專門組織祭典的,在整個鎮上都很有威信。只是後來小鎮上大量現代的文化和科學產物湧入,祭司的地位也有些沒落了。」
陸艾想到了最開始那個空屋子裡擺在桌上卻已經腐爛的水果,還有各家都空空如也的牆壁,想必是一種人們拋棄了海神的隱射。
整個故事不會是講俗套的那種人類拋棄了自己的神明,神明一怒之下降下神罰吧?
陸艾隨即否認了這個猜想,這個想法在夢泡裡可能成立,但是在現實世界不存在啊,現實世界並沒有真正的海神,只是以前的人類一種心願的寄託罷了。
「講講那個小男孩,你們所有人看他都是一隻蝸牛?」
「是的。」
「這樣你們都敢上前跟他搭話?問出他的心願?」
這次反倒是宋浩歌促狹地看著她,「你忘了,剛剛你總結的,我們這批闖入者下的定論第四條,怪物不知道自己是怪物,他們還以為自己是人。」
原來如此,雖然闖入者眼裡夢主是個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