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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晚還以為康宥腦袋裡只有學習,但今天他好像認識了一個不一樣的康宥,會打架,還挺顧家顧家,這個詞語冒出腦海時,常晚像是被一顆石子兒打中,不算疼,卻恍然一驚,清醒過來,他真是腦袋裡裝的東西越來越離譜了。
可是大包小包回家後,沒被安排活兒乾的常晚只能看著康宥忙活時,這種感覺更加深刻了。
康宥見他實在無聊,把書包拿過來,他出來時還順便帶上了常晚的。
將今天的課堂筆記找出來,對常晚說「小碗兒,把今天的筆記補上,嗯?」
笑著的,溫和的,卻無端讓常晚在對方身上感受到蔫壞的氣息,彷彿他不補筆記,就會被拆吃入肚。
常晚晃了下腦袋,把亂七八糟的思緒趕走,補就補看在康宥今天幫了他的份兒上,他就聽話一天,就這一天,不可能多。
暗自發誓的常晚沒意識到,他早就聽話了好久,像一隻被收服的流浪貓崽,逐漸適應了安全的窩,已經開始放鬆警惕。
筆在紙上摩擦出「沙沙」聲,廚房裡傳來規律的切菜聲,偶爾還有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這些聲音組合在一起,讓常晚奇異的感到心安。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雪還在飄,似乎大了一點兒,內心卻再也沒有寂寥的感覺。
這裡好像一個幼時期盼的家啊,常晚默默想。
康宥把所有東西準備好,叫常晚時,常晚剛好寫完最後一個字,在末尾夠了一圈,添上一個小句號,放下筆去了餐桌旁,桌上放著電磁爐和小鍋,鍋裡的紅湯正在咕嘟咕嘟冒泡。
兩人的碗筷擺在一邊,康宥要和他挨著坐,沒有一人一邊的對著。
常晚無所謂座位,他肚子早就空了,匆匆去洗了個手就湊了過來,聞見肉香的小狗一樣。
他腦袋上的小口子已經結痂了,康宥一直都記得,想著等吃過飯,洗過澡再給他處理,他要先問問今天是怎麼回事兒。
不知從何時起,吃飯似乎就成了人們相聚最能開啟話茬的時候,大多談論都在飯桌上越交流越深入,或許是能讓人放鬆,常晚也不再警惕。
這裡讓他感到安心、溫馨,眼前小銅鍋裡熱氣蒸騰,食物熱燙鮮美,一切都很平常,也很美好。
常家曾經也有過這樣的火鍋聚會,但都沒有常晚的位置,幼時他只能在一邊看著,等到他們下桌才能去蹭蹭殘羹剩菜,長大些後,他就直接出門,叫上原源也去外面的餐館吃上一頓,卻始終沒有那樣的感覺。
聽見康宥問他怎麼今天是怎麼回事兒時,常晚還沒從這樣的鬆懈狀態中轉換出來。
「哦,以前就看他被欺負,幫過他一次,這次又碰上了,本來不想幫了,還是沒忍住。」
常晚說得很簡短,都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具體經過,康宥還是從裡面抓住了重點「為什麼突然不想幫了?」
常晚頓了一會兒,眨了眨眼,拿起手邊的奶製品飲料喝了一口,解解辣,這才繼續說「上次幫了他,對面那群欺負他的人找來了校外的混混,和他對峙指認我,要單獨教訓我他害怕,就把我推出去了。」
後面的常晚沒再多說,康宥驀地想起他第一次撞見常晚哭的畫面,很清楚地記得那天常晚手裡是藏著刀的,所以
康宥忽然覺得胸口有些悶,他好像時光倒流,回到那一刻,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讓司機停車,他會加快腳步衝過去,在小碗兒最害怕的時候,站在他身邊。
而不是明明意識到事情的危急程度,還是抱有僥倖心態,躲在牆邊瞧見那群人走了就以為沒事兒了,還對掉淚珠的常晚抱有一種看戲的態度。
康宥不敢想要是那些混混再大膽一點,根本不怕帶了刀的常晚,或者就是要硬碰硬,那常晚會怎樣,現在還能和他一起坐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