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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我的腿部線條並沒有所見女人的流暢,這對別人來說也是一場視覺考驗,但我,已經完全習慣。
好像只要穿著它,我才有底氣走在每一天街上,但我依舊沒勇氣走進曾經來過的村寨裡,也沒去看望原乂他們,只能站在村口遠遠望很久,建築變好了,路也變得更加平坦寬敞。
這時候正是春天,一眼望去樹木鬱鬱蔥蔥,哪裡都很綠,從甲勿到大英村,一路綠到了南坪鎮。
我難得感到羞愧了些。
走到十字路口時,一陣熟悉的鑼鑔聲傳來,我不自覺加快腳步靠近聲源處,拐過彎,到了梨花廣場,但眼前的熱鬧景象已經與當年截然不同,我看到廣場前面的石磚上,寫著「祥雲裡」三個字。
而在廣場中央,有一個大大的舞臺,上面正跳著?舞。
一眼,我就鎖定了那個戴著虎頭面具的人。
他高高的,在舞臺上十分顯眼。在他翻騰跳躍的那一剎,我的心跳漏了一大拍。
直覺告訴我,那個人,就是鄧尕澤旺。
聽說畢業後他就接手了吉羌澤仁的帳號,並且自己培養團隊,開始全國巡演。
而今天,是第三次巡演的最後一站。
舞蹈結束後,我看見那個身穿彩袍,戴著虎頭面具的人,他摘下面具—
果然。
鄧尕澤旺緩緩抬眼,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身上。
六年過去,他目測已經比我搞過半個頭,面容線條硬朗深邃,早已不是當年的稚嫩,那挺拔的身姿在人群裡,就像太陽照耀在天上,身上的彩袍如同彩虹被他穿在身上,隨意一動都是耀眼的彩色。
但最為特別的還是那一頭烏黑的中長發,像綿延的山,把我緊緊包裹。
我甚至沒有從那一頭黑髮中回過神,連忙掃了一眼自己的打扮,摸了摸下巴,幸好來九寨溝前有好生打理過自己,也不知道皺紋明不明顯,髮型有沒有亂……
不知道他會不會忘記那個承諾,將我視為陌生人。
一頓慌張後,我抬腳像人群中央走去。
因為鄧尕澤旺說過,如果我們再遇見,他就原諒我。
這六年,我走遍了他留給我的南方,遇到過更加驚艷的人,但再沒有遇到和他有一分一毫相似的人。
慢慢的,我總算明白六年前原乂說的那段話,明白他所說的,什麼是被塑造過的人。
鄧尕澤旺嘴角依舊噙著禮貌的笑意,手裡拿著面具,就那樣站在原地注視著我的靠近,對於我的出現,似乎並不在意。
我忐忑地走到他面前,抬眼看他,卻說不出一句話。
鄧尕澤旺自然地沖我粲然一笑,露出許久未見的酒窩,他說:「陳老師,好久不見。」
我喉頭一哽,心裡並不滿意他的神情語氣,因為我看得出來,他並不真心。
我從沒想像過相遇這天會是怎麼樣,但總覺得不該是這樣。
我急切想要知道鄧尕澤旺的答案,索性抓過他的手,在眾目睽睽下摁在我穿著黑絲的大腿上,皺著眉問:「好看嗎?」
鄧尕澤旺眉頭微挑,笑意漸深,他抽回手反覆在我背上作擁抱狀,隨後俯身靠近,與我耳語道:「真不錯,我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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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已經換下舞袍的鄧尕澤旺立在床尾,高大的身影罩在我身上,他的視線從我的頭頂,以極慢的速度掃描到腳尖。
同樣身為男人,我知道鄧尕澤旺現在幽沉的眼神意味著什麼,可我卻驚訝他竟然會對我有反應,他本就和同性戀不來電,對我應該更要噁心到不行才對。
一時間,這樣的情況下,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他提起六年前那個承諾。
鄧尕澤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