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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震很嚴肅地說了可能出現的後果,李秋詞滿不在意,「我的恢復能力很好的!」
阮清和許震哭笑不得,最後還是用了醫生的方式。
耗時半個月,李秋詞瘦了一大圈,阮清給他做了不少補氣血的藥膳,他還是難逃貧血頭暈的代價,最後也和許嘉羿一起住在醫院,輸營養液。
提取的資訊素注入了許嘉羿的腺體,僅僅一個星期,許嘉羿身體的激素水平就回歸了正常水平,腺體分化程度也有所提升。
針尖扎入腺體時,許嘉羿嗅到了淡淡的清香。
是李秋詞的味道。
讓人安心,寧靜。
可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李秋詞了。
沒有鮮花餅,沒有椰子糖。
留院觀察半個月後,兩人才一起出院。
許嘉羿看著他依舊偏白的臉,才想過來每天注射的液體到底是什麼。
他不可避免地大哭了一場。
抱著李秋詞,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ch
可是現在,李秋詞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些付出和辛苦,甜蜜和相依,都一起被抹去。
「怎麼了?又發呆了。」
李秋詞摸摸他的臉,湊近了親親他的臉,「還不高興呢?」
許嘉羿撇過頭,鼻酸,想哭。
明明什麼都不記得了,明明……ch早就忘了兒時一起吃過的鮮花餅、椰子糖。
明明不愛吃甜食,只是為了陪他吃得高興而已。
許嘉羿將臉埋進枕頭裡,眼淚決堤而出。
為什麼這麼難受呢?
李秋詞見他哭得越來越傷心,有些手忙腳亂,從背後抱著他,想哄,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連許嘉羿為什麼突然難受都猜不到。
難道是不愛吃這個餅?
到底怎麼回事……ch
「唉,我的大小姐啊,你到底怎麼了?」
李秋詞哄了半天,一點作用也沒有,無奈地蹭蹭他的脖子,一口咬在腺體旁邊。
許嘉羿這才轉過身,蠻橫地把臉埋進他的懷裡。
真是討厭……ch
忘了就忘了啊!為什麼還要留著以前的習慣……ch
忘得一乾二淨,也不至於惹得他觸景生情。
許嘉羿埋在他懷裡,發洩似的哭嚎著。
李秋詞徹底慌了,「哎?怎麼這麼難過啊?我做錯什麼了嗎?」
「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別哭啦。」
「講三個?四個?五個,不能再多了,別哭啊……ch」
李秋詞手忙腳亂地給他擦眼淚,把他抱在懷裡哄,給他講嘟嘟的醜事,講上班時候遇到的奇葩客戶,回顧他們的點點滴滴。
他調動了一切能調動的腦細胞,拼湊出五個故事,哄他嬌氣的老婆。
許嘉羿慢慢緩和了情緒,在他懷裡蹭蹭臉,偶爾繃不住笑出聲。
啊,實在是難哄啊。
白天給許嘉羿打工,晚上還要哄老闆高興。
李秋詞啊李秋詞,你可真是個連軸轉的好小夥子……ch
給許嘉羿擦了臉,兩人相擁而眠。
李秋詞累壞了,很快入睡。
許嘉羿看著他的臉,伸手捏捏他略顯僵硬的臉頰。
他再也無法看見曾經那個活潑又明亮的少年。
再也無法觸碰到他柔軟的臉。
他們千瘡百孔地相擁著。
皮下全是腐爛又縫合的肉。
如同他們的記憶,糟糕透頂又粉飾太平。
一滴眼淚降落在枕頭上,許嘉羿蹭蹭臉,和他額頭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