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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頭看向樓下越走越遠的謝臻,正如相片裡他側頭微笑注視著他一樣。
肩膀上的刺痛一陣又一陣地襲來,像是有千萬根針紮在骨縫裡,連著插在心口的那幾根銀針,牽引起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痛。謝臻仰頭長長舒出一口氣,緊繃著的身體鬆懈下來,認命般承受著肩傷上的疼痛。
靳時雨一邊打著方向盤,目光透過車前窗看向雲層,黑壓壓的,密不透風的雲層壓得人喘不過氣。他趁著紅燈的間隙,從車座間掏出一瓶阿司匹林出來,扔向謝臻,鎮靜道:「上一次多買的。」
謝臻正閉著眼,被藥瓶砸了下,遲鈍地睜開眼。
「……又要下雨。」謝臻呢喃著,頭依靠在車窗前,盯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靳時雨見他這副頹敗又提不起精神的樣子,輕輕呵笑了一聲:「沒想到高浩東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能把你打擊成這樣,哥啊,我以為你早就已經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警察了。」
謝臻深深吸入一口氣,隨即也冒出個看似的淺笑:「是啊,我早就已經不在乎了,不然我也不會成為今天的謝臻。」
「你不在乎你自己,卻在乎我還能不能好好做一個警察?」
靳時雨的笑容逐漸有些擴大,可認真看過去卻又無法在他眼睛中捕捉到一絲一毫真真切切的笑意,眼底冰冷,讓人瞧不出切實的喜怒,一時間有些變幻莫測。他話語中帶著嘲意,眼珠轉動落在謝臻身上:「撒謊成性。」
謝臻臉一白,緊抿著嘴唇不再理會靳時雨。
作者有話說:
其實小靳說話難聽的核心點不僅僅在於哥哥當年做的&,不僅僅是他們之間的誤會。其實也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哥哥不做警察了,而且完全在走反方向的路,但是小靳呢,其實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在追逐哥哥的步伐,走到一半發現哥哥把自己拋下了,還把過去的自己也拋下了,很生氣!
第17章 回憶 謝家兄弟與高浩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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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臻真正對謝時雨這個「弟弟」有實感,是在上大學的時候。
他上初高中的時候住校,回家的頻率都是固定的,對家的執念沒有多深重。後來讀了警校,回家的頻率被迫變得更低了起來,規定能夠出校的時間偶爾會被其他事擠佔,謝臻在這種情況下,才會越發催生出想要回家的慾望。
為了關照和自己聚少離多的父母,謝臻基本能抽空回家的時候都會回去。剛上大一的那年,謝臻回家很勤,撐到過年的小長假,謝臻也毫不猶豫地決定要趕回家過年。
高浩東家離鶴市遠,來回折騰一趟的出行費用也分外高昂,高浩東索性不回家了。臨著放假那天,沈京昭和和氣氣的和他們道了別,拖著行李箱鑽進樓下的接送車裡。
謝臻將提前收拾好的衣服通通塞進揹包了,望了眼趴在床上看心理學相關書籍的高浩東。他用剛拆下來的衣架戳了戳高浩東,咧嘴沖他笑了笑:「浩東,今年去我家過年唄?」
「這不好吧。」高浩東專心在看書,聲音輕輕的。
謝臻走近兩步:「沒什麼不好的,你反正一個人待在學校也沒事幹,不如跟著我一塊兒回去,人多也熱鬧。」
盛情難卻,最後高浩東還是被謝臻連扯帶拽地塞進了車裡,還附帶了他那寥寥幾件常服。
謝臻上了大學後便買了車,後來走了申請,上下填了不知道多少申請表,才獲批能停在特定的停車場內。他這人圖方便,有車以後,跨兩個區回家更容易也更快,索性成年後火速考了駕照,又買了車。
事實證明買車是正確的,不然在謝時雨惹事後,他也沒辦法那麼快趕到。
載上著忐忑不安的高浩東回家的路上,謝臻莫名出神好幾次,在這一整個學期裡,他和謝時雨的交流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