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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什麼關係,什麼樣的關係才需要我把他留下來?你拿高浩東做要挾,把我留在你身邊,任由你想做就做,像個機器人一樣,像一個只會做愛的機器人一樣。為什麼?理由不就像你說的那樣嗎,你樂於看我被迫迎合你的樣子,樂於看見我的自尊被你踩碎。」
「我們之間又沒有愛,為什麼要把它留下來!」謝臻這一句話,說得很緩、很重。
而這句話就像是一記重錘砸進靳時雨的腦袋,他突然覺得耳邊轟鳴,什麼聲音都聽不清。
我們之間又沒有愛……
對啊,他們之間又沒有愛,為什麼非要把它留下來。
謝臻不再理會他,惡狠狠推開他,徹底擺脫了他的束縛,抓起沙發上的衣服打算往前走,他光裸的背脊在光下照耀著,顯現出漂亮的弧線,他冷漠的眼神像一把刺刀,輕輕捅進靳時雨身體裡。謝臻才走不到兩步,勁瘦的腰身被長臂一把箍住,靳時雨從背後牢牢抱住了他。
靳時雨身上的襯衫鬆鬆垮垮,褲子也是,露出好幾片面板,他吹了很久的冷風,身上有些冰,貼上謝臻赤裸的背脊時,溫熱傳導過來。他抱得很緊很緊,將頭低下來埋在謝臻的右肩上,溫熱的呼吸吹過謝臻肩上的傷口,刺得謝臻一個激靈。
「謝臻。」靳時雨的聲音很低、很沉、又很悶。
他的嘴唇抵在謝臻的肩膀上,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緩緩地說道:「可以,沒有愛也可以。」
謝臻的心中防線徹底崩潰,他背對著靳時雨,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他忍著不發作,聲音嘶啞,低聲呵斥著:「放開我。」
手臂又收緊了一分,謝臻在他懷抱裡猛烈掙紮起來,用手肘一下又一下毫無章法地捅在靳時雨的身上。靳時雨悶哼兩聲,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突然犯倔,抱著他死也不撒手。
謝臻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中怒火中燒的同時,眼眶裡又忍不住流出很多溫熱的眼淚,他下意識去咬著嘴唇,任由眼淚流了滿臉。無論是他的拼死掙扎還是他的偃旗息鼓,靳時雨都死死地抱著他不動。靳時雨側頭去吻他後頸,無聲的、壓抑的,一切的一切都慢慢穿透謝臻的心。
「沒有愛也可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又意味著什麼?
靳時雨是誰,是從出生後就被親生母親扔下在孤兒院待了五年的靳時雨,是五歲的時候又一次被孤兒院扔下的靳時雨,是被謝臻撿回去在形如虛設的家裡孤獨地待了十三年的靳時雨,是在十八歲的時候被唯一信賴的人拋下的靳時雨。
二十四歲的靳時雨,不僅沒有家,也沒有愛。
如果能有家,沒有愛也沒關係。
哪怕這個家是被他一個人硬生生搭出來的牢籠,也沒關係。
謝臻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還未徹底清醒過來,掙扎兩下才發現手上被銬得嚴嚴實實,他盯著手上的銀色手銬,一時也無話可說。
他靜了兩秒鐘,用腿惡狠狠地踹向床尾,發出重重的一聲巨響。
「操!謝時雨!」謝臻終於憋不住想要發洩的慾望,從昨晚開始,他還對靳時雨抱有最後一絲絲幻想,他幻想著靳時雨既然這麼想要留下這個孩子,會不會在他們之間也還會存在一些過往的情面在,這些情面會不會也能帶出靳時雨對他的一絲絲諒解。
讓他謝臻可以體面一些。
可他真是大錯特錯。靳時雨昨天晚上抱著他說沒有愛也可以,沉默著任由他發洩的可憐模樣,還真讓謝臻有了錯覺,有了眼前這個人還是姓「謝」的錯覺,有了他們之間還是像以前那樣的錯覺。
眼前是陌生的陳設,是靳時雨平時住的主臥,床是一架軍事鐵床,床墊是新的,連外皮的塑膠都沒有拆掉,像是臨時墊上去的。銀色手銬緊緊鐐銬著他,在謝臻反覆掙扎幾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