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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在有關於靳時雨內心心境解剖的方面上,謝臻已小有所成,他光是看著靳時雨的表情,聽他說話,都能聽出言下之意和心中所想,以至於嘴巴又毒又擅長嘲弄人的靳時雨,在面對謝臻的時候徹底無計可施。
「我只是覺得一個人在家無聊至極,僅此而已。」靳時雨硬巴巴地找了個理由,「別太自作多情。」
「好好好,是我自作多情。」謝臻笑著起聲身,將東西都收拾了,準備提著昨天的垃圾下樓,還沒走兩步,就看見靳時雨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己身後。謝臻猛地一回頭,靜靜盯著靳時雨:「來吧,陪我一塊丟垃圾。」
心思被拆穿,靳時雨也不惱,抱著手臂,安安靜靜地跟在謝臻身後。靳時雨其實擔心的倒也不是什麼,只是小區超市這種地方,大爺大媽比比皆是,謝臻還是個最好找物件的型別,一個beta,適應性那麼強,還長得好看,但凡扎進這堆中老年人群裡,估計就出不來了。
保不齊還得被逼著加上各式各樣的牛鬼蛇神的微信,然後每天手機叮叮叮響個不停。
想想就很麻煩。
靳時雨一下樓,便瞧見了藏在小區停車位中的一輛私家車,裡面坐著兩張熟面孔,是警局的人,他微微揚了揚下巴,算是打過招呼。
警車裡坐著的兩個便衣警察託著腮,一塊瞧著逐漸遠去的兩個身影,其中一個疑惑地問道:「他倆為什麼住一起。」
「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們接下來會一直住一起。」
實際上謝臻也看見了,只是沒有理會,照常按照自己的步調生活。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他謝臻或許都要面臨無窮無盡的監視,與其每次都友好地打招呼,不如就徹底忽視這些出現在他生活中的「眼睛」,免得心裡總會溢位一種不被信任的憤懣和不滿。
「……復職後,我會替你說話。」靳時雨站在距離謝臻半步之遙的位置,冷不丁地掀了個話頭出來。謝臻頓頓,他偏頭看向靳時雨,這人沒有穿很厚,像是天生不怕冷似的,套了一件灰色加絨衛衣和羽絨馬甲,挺拔的身姿在空蕩蕩的冰天雪地裡顯得有些突兀,乍一看儼然一副大學生的模樣。
這人表情淡淡的,不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下意識從內裡散發出的從容。謝臻感到意外,笑了笑:「不用。」
靳時雨緊著又問:「為什麼。」
「對於我來說,再做不做警察,其實沒什麼所謂了。」謝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竟然毫無波瀾,他過去曾經在想,真有這麼一天,一定是在非放棄不可的情境下,可他現在卻輕輕鬆鬆地說了出來,他不免自嘲笑笑:「別的東西另說,光是我個人,我就已經習慣不了了,環境能改變一個人,你知道嗎?我已經沒有以前那麼……或許我應該說正義感爆棚?或者是天真?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靳時雨站在原地不動,他一隻手插在兜裡,背挺得很直,靜靜地盯著他道:「如果環境能徹底改變一個人,你早在出生的時候就會被判死刑。謝臻,你不是一個易變的人。」
他甚至很執拗。
「能不能別站風裡聊,把垃圾扔了再說,我人都快凍僵了。」謝臻靈巧地岔開話題,抬手拽住靳時雨的手臂,快速往前奔去。
靳時雨在養傷的這段時間裡,紀星來過不少次,靳寒所有想要傳達的話,基本都透過電話或者紀星轉達,雖說次數寥寥無幾,但也稱不上沒有。陳醫生好幾次跟著紀星一塊來的,除了抽了幾次血、帶了幾管適配於調整靳時雨腺體毛病的初版藥劑外,還兼顧給靳時雨做身體檢查。
聽陳醫生的意思,再觀察一週,確認沒有什麼問題後,就可以回到工位上了,再等到時候熬過一次易感期,就徹底沒有什麼問題了。謝臻聽完醫生診斷後才徹底放下心來。
紀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