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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局的身影逐漸消失,靳時雨注視著他離去,將頭擰回來,盯著沈京昭,靜靜地等待著他開口。沈京昭將自己的領帶拆下,常年掛在臉上的和善笑容收斂起:「你最後一次見到謝臻什麼時候。」
「昨天。」靳時雨答得飛快。
「昨天?」沈京昭鏡片下的眼睛微微眯起,嚴厲地掃視著他。靳時雨被這樣的眼神看得火大,不滿地挑了挑眉:「是啊,昨天。」
「靳時雨,有些話我不想挑明白來說,但是你自己心裡明白清楚。我需要聯絡他,給我他的新聯絡方式。」沈京昭對他的不滿視若無睹,伸出手掌,眼神平靜。
靳時雨被他這通邏輯弄得差點發不出火,一肚子啞炮窩在心裡,一瞬間甚至不知道說些什麼。靳時雨呼了口氣,嗓子裡像是被什麼糊住了,蹙著眉別過頭去:「我也沒有他的聯絡方式。」
「你昨天才剛剛見過他,你跟我說你沒有他的聯絡方式?」
靳時雨眼皮一抬:「……再說一遍,我沒有,並且他也不會再主動聯絡我了,我找不到,我也不會去找他。」
「我有我自己的事該做。」靳時雨定定地補充道,說話間隙隱約停頓。
他該做的事是什麼,坐在這個會議室裡的人,大概沒有一個人會不知道。沈京昭知道,謝臻知道,靳時雨也心知肚明。有些事情,明明知道自己應該去做,明明知道自己必須去做,但真到了那個關頭,不管他是多麼堅韌、具備勇氣,可到了臨著的最後一步,依舊會發怵、猶豫。這件事可能是天大的大事,也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不需要人邁出那麼明顯的一大步,對於靳時雨來說,讓他徹徹底底意識到,謝臻已經站在他的對立面,就已經是一件舉步維艱的事。
曾經拼命追逐的人,在某一個瞬間,和他背道而馳。
靳時雨見面前的沈京昭莫名啞了,沒有說出半個字來,只是靜靜地盯著他。靳時雨用同樣冷漠、平和的眼神望向他,直到沈京昭率先坐不住,整理著衣衫慢吞吞站起身來。
「你就眼睜睜看著他這樣?」沈京昭驀地笑了一下,直著身子,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在一瞬間讓靳時雨幻視到了很多年前的印象裡的謝臻。靳時雨覺得好笑,事實上他也真的笑了出來,他彎起眉眼,笑意卻不達眼底:「你想讓我怎麼樣。」
「能做的我都做了,你能做的也都做了,甚至連高浩東都用最狠的方式逼了他一把,你知道他和他說什麼,他對著謝臻說自己以為謝臻會做一輩子的警察,讓他別再來見他。你不知道嗎?你不知道這句話對他來說有多重?就連這樣,他都不肯回頭。」
靳時雨越說越快,在最後壓低著聲音帶著重音,惡狠狠地怒斥出聲:「他不肯回頭你知道嗎?!」
沈京昭不願意再和他過多交流下去,冷著一張臉摔門離開。靳時雨頭疼欲裂,獨自一個人趴在桌子上,靜靜地、平穩地呼吸著,慢慢的,他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隱約亂了些許,空氣中都瀰漫著絲絲縷縷的琥珀香氣。
會議室門口沒過多久,就傳來重重的敲門聲,喬樂的聲音從門外悶悶地傳進來:「靳哥,你還好嗎?」
「……喬樂,給我拿個抑制貼,謝謝。」靳時雨悶在臂彎間,聲音有些低悶。
喬樂被他嚇了一跳,著急忙慌地跑去拿抑制貼,攥著一盒抑制貼衝進會議室,撂在桌子遞給靳時雨,見靳時雨神色還是平常,懸著的一顆心回歸原處,她猛地鬆了一口氣,看著靳時雨慢慢將抑制貼貼在後頸處。
靳時雨見她一臉緊張兮兮,靜靜地站起身:「外面都聞到了?」
「對啊,有幾個敏感點兒的都有點受不了,跑出去透風了。」喬樂一臉擔憂,聲音頓頓,又繼續問道:「沒事兒吧,靳哥。」
「我沒事。」靳時雨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