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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靳寒會對你發火,畢竟像靳寒這種爛到沒話說的脾氣,要是真上來了,大概誰也攔不住。」紀星坐在他身邊,難得鬆懈地放下了長時間緊繃著的肩膀,筆挺的西裝肩角也有了塌陷的樣子,他長呼一口氣:「靳時雨的傷況主要集中在表面,斷了幾根骨頭,血出得有些多,但最麻煩的是傷在腺體。」
「靳時雨這樣的特殊的存在,無論是在哪一方,都很重要,就連靳寒也不例外。靳寒向來是無利不往,他遷就靳時雨總有遷就他的理由,雖然說靳寒身上也帶著一點突兀的……血緣觀念?所以靳時雨對於靳寒來說,還是挺重要的。」紀星一邊笑,一邊用手撐著臉,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和平時展露出的溫和模樣完全相反。謝臻見慣了太多像變色龍一樣的人物,也不詫異,抿著嘴唇打斷問道:「他的腺體傷得很嚴重嗎。」
「啊,很嚴重,你不知道他的情況嗎?」紀星語氣淡淡,跳開靳寒這個話題後,他倒顯得有些興致怏怏。紀星又搖了搖頭,繼續道:「靳時雨的資訊素攻擊性很強,但是想要像正常alpha一樣隨意呼叫是不可能的事,他就連短時間內多次標記一個人都是做不到的,好像連對alpha的完全標記也做不到吧,更別提……抽取了那麼多資訊素,應該很痛。」
紀星的話讓謝臻身體微微一停頓,他緊閉著的眼睛在這一瞬間睜開。這一瞬間,他心裡很不解,甚至裝載了很多疑惑,因為靳時雨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表現出這個,也從來沒有說過。
謝臻和靳時雨之間真正能夠稱為標記的時刻,是在重新遇見之後。靳時雨每次都表現得很自若,沒有可窺見的半分異樣,除了易感期期間那次病倒。或許是因為靳時雨太過於執拗地一次又一次標記他,以至於謝臻完全沒有察覺到靳時雨身體上的異樣。
謝臻只知道靳時雨是攻擊性alpha,是腺體發育不完全,但不清楚他的具體症狀。謝臻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無法深入理解的beta,以至於他甚至無法理解在腺體裡抽取出血液對大腦神經造成的痛苦有多痛。
那麼靳時雨在捏碎給唐紀的那兩試管的血液時,更痛的是手、是神經,還是心呢?
謝臻突然不想說話了,連多出一口氣的力氣都沒有。
「我說的這些靳寒只會比我更清楚,所以我說,他要是沖你發起火來,大概是神來了也攔不住。」紀星哼笑一聲。
謝臻很平靜,沒什麼反應:「我對靳時雨不好。」
紀星:「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好又哪有什麼不好呢?對於乞丐來說,遞給他一個饅頭遞給他一百元錢,或許對於他來說就已經是好了。像對於我來說,哪怕靳寒給我再多的工資再多的權力,我也覺得一般。」
紀星話音剛落,謝臻就聽著不遠處電梯聲響起,他下意識看過去,竟然是靳寒回來了,靳寒高大的身影驀地出現,旁邊的人頓時啞了聲音,表情也在一瞬間整理好。
謝臻驚訝於紀星的反應速度,卻又識趣地當作沒有聽見這個話題,抱臂將煙盒蓋在彎曲的手肘間。
「紀星,你倒是和誰都能聊起來。」靳寒走過,冷不丁地靜靜道。紀星臉上掛上溫和又正規的秘書專用笑,不卑不亢地回答他:「修習社交能力是成為一名合格秘書的必經之路。」
說實話,謝臻都能聽見紀星心裡在講,尤其是給你這樣脾氣差又不講道理的上司做秘書。
他的心緒被紀星打了個茬,此時此刻已經沒有方才那麼忐忑不安,更像是一種在即將迎來結果時的聽天由命。
手術室的燈熄滅了,裡面的醫生走了出來,對著靳寒說些什麼,謝臻坐得有些遠,沒有太聽清,只能透過周圍人神色來判定是怎麼樣的結果。
等看見靳寒神色正常,沖醫生點了點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