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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默默跟上來的謝時雨悶了一會兒,才張口問:「在家又怎麼樣?」
謝臻的動作隱約停頓,眼神犀利地掃視了下他:「你頂什麼嘴?難道還要搞得全世界都知道。」
他這話一出,謝時雨只沉默著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等著謝臻把家門開啟走進去,謝時雨一個大跨步衝上去,兩手握住他的側腰,將人結結實實地摁在門口。
謝臻有些無奈,強壓下身體反射性地躲閃,順從地被摁在門框上,微微偏過頭去找謝時雨的眼睛:「又幹什麼。」
這不看不知道,謝時雨的眼睛裡竟然不知道為什麼閃著點微光,整個人像是被氣著了,有點惱怒又帶著點敢怒不敢言的委屈。謝時雨整個人都貼了過來,聲音很低:「你那天不是這樣的。」
謝臻身體僵硬,伸手去推謝時雨,卻沒推成,被抓著親了個夠才大腦缺氧地坐在沙發上。謝臻總覺得謝時雨不可理喻,卻又拿他沒有半點招,嘴邊咬著正點燃著的菸頭冷不丁掉落菸灰下來,灼了謝臻的手背一下。
又面不改色地撣去手背上的菸灰,溫吞地將手裡這根抽完。謝時雨上樓複習去了,周圍都靜的厲害,連平時常住家裡,負責打掃衛生、做飯的阿姨都有事回了老家。偌大的房子裡只剩他們兩個。
謝臻心緒凌亂,捂著眼睛慢慢順靠在沙發上。
謝時雨是個纏人的,一到晚上便磨著人,像是要把失去的很多東西都一一找補回來。不僅黏人,甚至得寸進尺,謝臻有時候常常覺得會耽誤他的學習,可看著謝時雨無一例外的優秀的成績之後又只能訕訕閉嘴,然後任著謝時雨提一個又一個過分的要求。
雖然謝臻不會一一全部答應下來,但謝時雨也成功過不少次。
謝臻很早就意識到謝時雨是他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他的身體忍不住發抖、陣痛的時候,在他忍不住崩潰大哭的時候,在他沒有理想渾渾噩噩忘卻一切的時候,一直有人站在他身後。
他不懂感情,每次謝時雨側目望向他的時候,眼裡的喜歡、感情,哪怕是再遲鈍的人都能夠感受到一絲半毫。於是謝臻避免去看謝時雨的眼睛,避免去面對那雙如暴雨般潮濕的眼睛,他一味地往前沖,謝時雨一味地追著。
偶然間,他痛到再也奔跑不動時,被謝時雨牢牢地接住。謝時雨說謝臻再也不會痛了,謝臻看向他眼底,再也無法逃避那樣一個不爭的事實。
他真的……真的很喜歡這個弟弟,很喜歡謝時雨。再也沒法欺騙自己。
可謝臻總覺得上天總是要給他開很多個玩笑,一個接著一個,把他本來完好、正常的人生打個稀碎。
那一天謝臻眼前看不清什麼東西,整個人都有些發暈,整個人抵在洗手檯上,抱著謝時雨的腰,在落日的餘暉照進狹小的空間裡時,昏昏暗暗間,唇瓣糾纏,身體相依。
被關得稱不上太嚴實的門,猛然間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嘎吱聲。謝時雨卻在那瞬間微微捂住了他的眼睛,目光隨意且銳利地掃視向門口。
有什麼東西碎了,玻璃製品摔在地上發出尖銳刺耳的炸裂聲。謝臻猛地拽下謝時雨的手,顫抖著嘴唇看向門口的人,他喉嚨間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想說些什麼卻又無法張口。
吳婉的尖叫聲,彷彿像一根銳利的刺,重重扎進人的胸口裡,她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發紅的眼睛裡充斥著幾根紅血絲,重重的吶喊痛斥。
謝臻推開謝時雨,站直身體,啞著聲音:「媽……」
「你別叫我!!!」吳婉發了瘋,手裡能夠到的東西統統都砸了過去,大的小的,尖銳的、鈍角的……銳利的護手霜尖角被惡狠狠扔過來,擦著謝時雨的臉頰而過,落下一道明顯的血痕。
謝時雨要擋在他面前,又被謝臻一把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