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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決定做電競選手起,邵戰每天都很忙碌。搬到基地後,每天處理大事小情,還要管住以胖湯圓為首的那幾隻,一眼照顧不到就上房揭瓦的猴兒。忙忙叨叨地被瑣事填滿,倒也格外充實。
他極少有機會獨自外出,獨自享受這初秋的夜。
象徵圓滿的月亮掛在天上,融融地照耀著世間的悲歡離合。月光灑在他單薄的肩上,格外的寂寥。
邵戰就這樣靜靜坐著,臨走前把水和食物交給在臺階上歇腳的外賣小哥,單手抄兜,一步一步丈量著自己與基地的距離。
或許,腳下的路,也將是他與電競的距離。明明越走越近,卻又那麼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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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躁,還是煩躁。
從星海總部出來,楊颯並沒有回基地,繞道在銀帝俱樂部門口轉了一圈,回到山上區的別墅。
明知道不會有人,他還是拎著折刀把別墅裡裡外外掃了一遍。
不是怕危險,實在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懣情緒鬱結在心裡,說也說不出,散也散不掉。
ax給他打了幾個電話,被楊颯結束通話,莫名地不想讓人找到。
回來的路上買了一聽啤酒,到山上別墅的時候已經喝光了。順手點了外賣,外賣員到的時候覺得這個人已經喝醉了,手腳麻利地卸下啤酒箱,臨走前忍不住提醒客人酒大傷身。
「酒大傷身?」楊颯毫不在意地拆開包裝,從盒子裡取出啤酒,手指下意識地在拉環上來回勾著。
空曠的客廳裡,迴蕩著鋁合金拉環撞擊瓶口的咔咔聲。楊颯突然站起身,把啤酒丟回箱子裡,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快步走出了別墅。
煩躁的情緒像附骨之蛆一般緊緊抓著他的心臟,楊颯在鄰近的超市買了盒煙,出來後坐上了門口等活兒的計程車。
車上,他試圖捋順這份憤懣從何而來,無果。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星海基地門口。
付了車費,他並沒有進門,更沒有驚動在保安亭裡打瞌睡的周伯,而是靠在基地側邊外牆上抽菸。
邵戰踱步回來的時候,率先看到的是黑暗中,忽明忽然的猩紅色亮點。太陽穴不由得發脹,出於電競選手的本能,很想向標點甩個狙。
他原本沒想理會,這些年來基地蹲守的私生飯也不少,自己出頭反而引起對方的注意。
戴著鴨舌帽、口罩的邵戰目不斜視地走過,黑暗中卻伸出一隻手,那手薄而韌,勾住他的手臂把他帶進濃重的黑暗裡。
第五十九章 少年的吻(三合一)
沒有防備的邵戰怒極反笑, 他是賽場上的老將,也是俱樂部的負責人,處理過無數個危機事件, 這個情況是他絕對想不到的。
難道有人組團來打他?他活了二十幾年, 這些人是才想起來來復仇?
他感慨著這幫人感天動地的腦迴路, 站穩身子,在黑暗中微微凝神,一個清瘦的, 熟悉的輪廓在暗影中浮現出來。
「是你?」邵戰聽見自己的尾音不受控制地揚起, 狀似隨意地卸下偽裝。
楊颯才意識到手上還有煙似的, 丟在地上用鞋尖碾著,同時掩飾似的收回勾著某人臂彎上的手。
「怎麼, 想要埋伏我?」還是邵戰先開口,打趣般說, 「是想趁著我受傷,一舉滅掉星海主力嗎?」
楊颯覺得頭很痛, 那種感覺越來越近了, 他好像快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失常了, 可是本能地拒絕接受即將到來的真相:「我沒有。」他回答,聲音冷得像是冰凍的鐵塊。
「喝酒了?」邵戰聞到菸草下淡淡的酒精味兒。
楊颯點頭,想著黑暗中對方可能看不到, 補上一句:「我十九了。」
邵戰原本是沒話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