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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然只想趕緊離開這裡，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購物籃，搖了搖頭，也沒有管於平文也沒有聽到，小聲地說了句「不用了。」然後就轉頭往出口處走。

「餘然！」於平文想追上來，被旁邊的女兒扯了一下。

「爸你去幹嘛？」

「沅沅你先去外面等我，我馬上去找你別亂跑知道嗎？」於平文簡單交待了兩句就直接去追餘然了。

收銀處很長的隊，餘然看了看自己籃子裡的東西，剛想把東西放到這直接出去算了，但於平文已經追上來了。

遠看看不太清楚，走近了餘然才看到於平文臉上的皺紋，但看起來卻還是比吳玉霞要年輕得多。

「那個……」於平文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後說，「我們聊一聊好嗎，我們也這麼多年沒見了……沒見過，還有之前公司的事，也多虧了裴總，我還沒好好謝謝他。」

餘然腦子裡空白了一瞬，而後才抬起頭跟於平文對上眼睛，「裴囿安嗎？」

於平文被他的眼神弄得愣住了，「對……」他這才想起來之前裴囿安那個特助交待過他不能跟餘然說來著，但剛剛因為偶然碰見了，他一激動就順嘴說出來了。

於平文看了看餘然的表情，心裡突然有些忐忑，裴囿安雖然因為餘然幫了自己，但他也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或者說，他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能持續多久，可私心希望他們之間的關係能越久越好。

於平文還想再說話，餘然就開口打斷了他，「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他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了收銀處，甚至連跟工作人員打招呼的心力都沒有了，他現在腦子裡一團亂麻。

於平文還是上前叫住了他，「等等餘然，這是我的聯絡方式，微訊號也是這個，有時間的話我們還是聊聊吧，好嗎？」

餘然還是收下了他的名片，走到超市外面站了很久才把那張名片拿出來看。

是個公司的副總經理呢。

原來過的不好的真的只有他們啊。

還有他剛剛說起的裴囿安，裴囿安怎麼會和他有聯絡呢？為什麼一直以來所有人都要瞞著他呢？

明明可以就這樣安然無恙度過這一年的。

電話打斷了他的思緒，手已經凍得有些僵了，拿出手機的時候甚至在抖。

是裴囿安的電話。

餘然深吸了一口氣，儘量想讓自己聽起來跟平時無異。

「喂，囿安？」

「嗯，聲音怎麼了？」裴囿安一下聽出了不對勁，「你已經買完東西了？」

「沒買，超市人好多，我在外面，有點冷。」餘然吸了一下鼻子，「你要回來了嗎？」

「嗯，我跟李叔一起來接你。」

「好。」

「還要買東西嗎？人多的話換個地方。」

「好。」

裴囿安的車很快來了，餘然上車的時候帶著一身寒氣，手凍得通紅。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了？」裴囿安手掌很大，一隻手就能把餘然的兩隻手納入掌中。

「沒多久。」餘然說話很輕。

裴囿安看向他，「今天不是拿了駕照了，怎麼不開心，還是不舒服？」

餘然差點忘了他今天拿了駕照了，後知後覺地從衣服裡面的口袋拿出來了，遞給裴囿安看，「上午拿的，你都知道了吧？」

裴囿安接過來看了一眼，「嗯。」他聽出來他話裡有話，但沒有問，而是說：「那今天帶你去慶祝一下，先不回家了。」

「慶祝？」

「嗯。」裴囿安幫他把駕照放回口袋，「你之前看電視不是喜歡那個主角吃飯的海洋館嗎？」

餘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