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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染的模樣像極了主心骨被抽走了的頹敗。
向來最會安慰人的蘇墨白此時卻像是失去了說話的能力那般,這種傷痛一兩句話又怎麼能夠撫平呢?
但他相信時間能夠沉澱傷痛的。
在雁城靜靜地待了好幾天,傅染的心情就像是南方的梅雨季似的。同樣的莊婉也在這時候給她打了個電話說趕緊回燕京,還有一小半的戲還沒拍,導演來催又不好意思給你打電話。
因為告假的時候,她對導演說她家出事兒了,導演很煩躁說怎麼就只有她回回有事。
接到莊婉電話,傅染強忍剋制住難過上了回程的飛機。
回程的飛機不似來時候的顛簸,坐在傅染身邊的蘇墨白在熟睡著,傅染卻怎麼樣都睡不著。
她翻了翻手機,看到微信置頂上面熟悉的頭像,思緒就像是翻飛的紙飛機略過層層疊疊的流雲,視線定格在八年前她剛見到商湛時的模樣。
他穿著黑色毛衣,寸頭,精緻的五官隱在暗處。他惱怒地擰眉對欺負她的人大聲呵斥,模樣慵懶又恣意,眼神睥睨四野。
他的一舉一動在傅染的視野裡彷彿開啟了慢鏡頭回放,每一幀細節在傅染眼中都變得極其珍貴。
他坐在後排,而她也坐在後排,卻彼此遙遙相隔。
每一次換座位,她們總是距離很遠很遠。
有一回她瞧瞧偷看他被他覺察到了,四目相對,她率先躲開視線。
在學校的籃球場裡他穿著黑毛衣永遠是矚目的那一個,在人群裡她總是能夠一眼就望到他。
再後來分班的時候,她本期待著卻得到一個失望的答案。
商湛與宋梔登對地站在一塊,那畫面的滋味兒她至今都記得。
她模樣窈窕,商湛身影落拓。
高二高三兩年她就這麼遙遙地望著他。如果視線有灼燒人的溫度的話,那商湛渾身應該沒有完好的地方了。
在那兩年裡,她最期待的是週二的最後一節體育課,因為那一天她的班級和商湛的班級會同一天在操場裡上體育課,她曾經裝作不經意瞥見過他,站在他面前喊他身後的人。
可他卻不知道高中的時候,有個暗戀他的人叫傅染。
剛考上大學那年,她剋制自己不要再窺探商湛的動向,既然商湛都接受了宋梔的表白,那她們之間就是沒有緣分。
高中時期的暗戀大多都是遺憾,無疾而終,又有多少人能夠得償所願?
那年的散夥飯,班長喝了不少的酒,他滿臉緋紅,情感膨脹得彷彿不似平時冷靜的他。
他情緒激動地哭著說,「婷婷要去美國留學了,這日子真沒勁,我那麼努力幹嘛呢?」
江婷,她們兄弟班的女學霸,他們勢均力敵,互相歡喜。
卻在畢業這年,國外的大學向顧婷丟擲橄欖枝。
而班長,那點隱藏得很深的暗戀將永遠封存在自己那顆平靜的內心裡。
當時的她拿起酒杯冷靜地敬了他一杯,她在心裡想未說出口的暗戀瀰漫在心裡很苦澀,但這絲苦澀的情感絕對不能暴露出來,她會將體面做到極致,不會像班長那樣失態。
可當她喝醉酒跌跌撞撞地開啟酒店包廂大門,她悄然間抬眸看到宋梔主動跑過來擁抱著商湛,他抬手擦著宋梔眼尾處的淚痕。
原來她們也在這吃散夥飯啊。
她就這麼呆呆地站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就這麼看著商湛一點點地安撫著宋梔。
商湛穿著輪廓硬挺的黑西,模樣不羈又落拓,宋梔小鳥依人穿著精緻的禮服。她們站在金碧輝煌的燈光下,眼前的畫面就像是有名的藝術家構造出來的精美藝術品。
隨後,眼前的畫面變得越來越模糊,光影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