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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染伸出手掌,放在傅玦濕漉漉的腦袋上,她輕輕地揉著,「別想那麼多,這件事的發生誰的錯都沒有。」
說完這句話,傅染強烈想憋著的眼淚情不自禁地往下掉。
其實她跟傅玦都是屬於很敏感的那種人,傅玦肯定早就能從一些蛛絲馬跡裡猜到一些什麼。
傅染吸了吸鼻子,聲音有點甕聲甕氣的,「我知道在你心裡肯定埋怨我為什麼不告訴你,但我當時知道這個情況後,我不敢跟你說。」
因為他的病遭受到刺激會死,傅玦的內心悲觀又荒蕪。
「姐姐會付出所有,都要把你的病給治好的。」傅染眼神堅韌又執著。
而傅玦內心裡湧動的卻是,自己為什麼從出生伊始就擁有這樣的身體,他連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他好想保護姐姐,保護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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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徒》定檔在新春,還沒播出熱度就以傅染想像不到的速度往上攀升著。
劇組裡所有的人都在為自己的事業宣傳蹭熱度,而傅染卻待在醫院裡四處奔忙著,看的莊婉也有點兒心焦。
重症的花費很高,悍徒演員的費用還沒打下來,傅染眼見著快見底的錢包,她在媽媽留下的房產和玉佩之間做了抉擇。
她萬分捨不得地把媽媽送給她的玉佩典當了二十萬元,兜裡有些錢之後,她也稍稍在情緒上有了些緩解。
但她所有的錢在這場手術面前仍舊是杯水車薪,坐在醫院裡的塑膠椅上傅染垂眸在想,要不要請求商湛來幫忙。
可是她們已經分手了。
她也已經向餘婉婷借過許多錢不能再問,向劇組提前預支片酬也不現實,因為現在正在上映需要一大筆的錢來宣傳。
錢不會直接打到她這邊來,而是會經過公司。
至於公司,袁靖也正虎視眈眈地瞧著他。
雖說看在穆黎的顏面給了她留了幾分餘地,但他就是見死不救的那類人。
就在傅染左思右想之際,坐在她旁邊的阿姨突然伸手拍了拍她,「姑娘,你家人也在重症啊?」
眼前的阿姨是個中年婦女,傅染茫然地朝她點了點頭,她便自然而然地跟她講:「我丈夫也在裡面,不過醫生說他今天可以出來了。」
「那恭喜你。」傅染衷心的說著祝福話,眉眼自然地朝她彎了彎。
她說:「你的家人也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出來的,你別聽醫生她們說得有多嚇人,實際上都會平安的。」
是的,都會平安的。
傅染在心裡輕輕地低喃著。
夜深的時候,跟主治醫生交談之後傅染主動給導演打電話詢問能否預支片酬的事,他萬般猶豫之下以宣傳期囊中羞澀的原因給拒絕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傅染面容滿是侷促,她真的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才打出這個電話的。
待到深夜,莊婉和餘婉婷兩個人都轉帳過來的時候,她沒防備在夜裡痛哭著。
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受很嚴重的傷,但她已經擦了擦鼻子站起來了,突然愛護自己的人走上前來擁抱你。
猝不及防的那一剎,鼻酸得要命,眼淚在那一瞬失控,理智在那一刻崩盤。
思前想後,傅染想了一整夜,她想給她名義上的父親打個電話。
因為雁城的房子實際上並非是傅若的房產,而是他的。
打通電話後,接電話的人是個女人。
紀寶珠嬌俏著聲音說:「餵?我父親正在花園裡下棋,你可以……」
紀寶珠的聲音傅染記得,她慌亂地結束通話電話。
晨光熹微時,望著窗外蒙蒙亮的天光。
傅染像是下定了狠心般地又給紀桓打電話,而此時的他,睡得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