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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望山忙著律所家裡兩頭跑,又因為左立博士秋考在即,僅有的時間都用來溫書,所以見面的頻率回到了他們同居之前。
四季的時鐘悄然撥向深秋。氣溫變低、服裝變厚,低溫讓思維和行動都變得更加遲緩。左立的全身心都被考試佔據了,偶然從紛亂複雜的專業書中脫離,想起他和覃望山之間的千絲萬縷,所有記憶還仍舊停留在那個火熱的夏天。
本月中僅有的兩次碰面也很匆忙,一次是覃望山一大早來接他下班,兩人在清晨的寒露中並排走路,在路邊攤前站著喝了一碗熱乎乎的胡辣湯。覃望山把他送回家,在玄關的地方就抱住他、和他接吻,並許諾說空閒下來一起去滑雪。另一次是左立主動找給他打電話。那天科室聚會,左立被灌了一點酒,心情不好也不壞,只是強烈的渴望見面。電話打過去的時候,覃望山應該在忙,又或者是在應酬,他聽到了熱絡的談笑聲和嘈雜的音樂聲。
左立說了一句「那你忙你的」就直接掛掉了電話,覃望山也沒有再打過來。露臺和餐客廳之間的落地玻璃門留著一道窄縫,左立從縫隙裡擠出去。在露臺上坐了一會兒,左立抽了半包煙,手腳凍得冰涼,不多的酒意凝結成塊,儲存在身體裡的某個地方。
大門被開啟的時候,左立沒有回頭。從腳步聲可以判斷來的人是覃望山。他沒有在電話裡請求他回來,也自以為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情緒,以為覃望山很忙不會來,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覃望山開啟了餐廳和客廳的燈,藏在夜色裡的左立現出原形。光線通明,左立不得不用手遮擋。黃暈的燈光描摹著輪廓,左立半轉頭,隔著玻璃門看人。印在玻璃上的自己的輪廓和室內覃望山的影像重合,影影綽綽、不甚真切。少時,左立開口:「你怎麼回來了?」
覃望山的回答讓左立有點摸不著頭腦:「開完會了,所以回來了。」
「開會?」左立不懂開會與回家之間的必然聯絡。覃望山又說:「是先開會,然後去了一趟醫院,又吃了飯才回來的。」
「跟誰吃飯啊?」左立順口問起,並不希望覃望山如實回答。
覃望山再次改口:「不是吃飯,是相親。」
覃望山說完這句話,似是一下子鬆了口氣。
「和姜昕?」左立忍不住笑,但可能笑得很難看:「還是和別的人?」
覃望山往前走,走到離左立最近、但仍在燈光下的位置,說明:「只是吃飯而已。」
左立相信他說的只是吃飯,又問:「你爸……情況怎麼樣?」
「還好。」覃望山回答:「只是我媽非常緊張,她被嚇著了。」
「他們希望你結婚吧?」左立按照自己的理解慢慢地說:「你會結婚嗎?」
「和姜昕?」覃望山迅速給出確定的回答:「不會。」
左立可以理解覃望山面對親人催婚的壓力,沒有問題要繼續問了,可是覃望山覺得他應該還有,安靜地等了一會兒。沉默、尷尬混合成索然無味,覃望山問他:「你希望我怎麼做?」
左立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沒有立場要求什麼。覃望山繼續陳述理由,像在法庭上念起訴狀:「我暫時沒有出櫃的打算,所以相親不可避免。我也不能每個人都一口拒絕,那不正常,所以有些時候有的人會多見幾次。姜昕是我爸戰友的女兒,他強烈要求的事情……目前這種情況,我只能先敷衍他。」
左立認真地聽著,點頭表示同意。爾後他問:「那你現在……算是和姜昕談戀愛嗎?」
「不是,我和姜昕已經說清楚了。只是還沒有告訴家裡人。」覃望山搖頭:「而且我說過,不論什麼關係,我都會保持忠誠。」
同一時間只保持一段關係是覃望山的原則,他很早就跟左立宣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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