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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了?」覃望山的聲調高了一點:「這麼快。」
左立說:「是啊,覃律師推薦的中介靠譜,幫我找了這麼好一個房子,我得重謝你。」
「重謝?」覃望山笑了:「你打算怎麼謝?」
左立聽岔了意思,拉長語調說:「我沒什麼你能看得上的,有的也就早給你了。不過該謝還是要謝。」
聽著這陰陽怪氣的話覃望山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好,我一定到。」
一個人住的時候左立很少開火,大多數時候是煮麵或者熬粥對付一口。但這不代表他不會做飯,事實上左立的手藝還不錯。忙碌了一天半,他終於搬完家、歸置好東西,又專程去附近的超市採買,買了平日嫌麻煩不太會弄的菜,填滿了房東的雙開門冰箱。他在廚房裡收拾東西時接到覃望山的電話,說自己會晚到一點。
早到晚到左立不在乎。電視裡放著無聊的綜藝節目,左立在廚房忙碌,認真對付一水池的螃蟹。剛好是開漁吃蟹的季節,梭子蟹又肥又美,他買了一大兜子,準備一半清蒸,一半辣炒。
備完菜時間還早,左立又開始打掃衛生、佈置餐廳。弄完這一切,他忙出一身臭汗,又去洗了個澡。房東留下了一瓶未開封的沐浴露,左立拆開來用,聞到一股淡淡的橘子味道。這種味道他從覃望山身上聞到過一次,但也只有一次。
從浴室出來收到覃望山的資訊,說他半個小時之內就到。左立算好時間把菜下鍋,覃望山到的時候他正好在炒蟹,聽到門鈴響,繫著圍裙抄著鍋鏟急急忙忙去開門。覃望山的確是剛剛忙完的裝扮,一身正裝,手裡還拎著電腦包。左立讓覃望山自己換鞋洗手,然後去餐廳等上菜。
幹辣椒的嗆鼻氣味讓左立連連咳嗽。不知什麼時候覃望山從外頭鑽了進來,站在左立的身後。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位置也剛剛好,如果覃望山伸手,恰好可以摟住左立的腰。一瞬的猶豫過後,覃望山的手穿過左立的肩膀,把油煙機開到了最大檔。
察覺到身後有人,左立沒有轉身,只是平靜地吩咐覃望山拿碗盛飯。覃望山低頭拉開碗櫥,拿了兩個碗出來,又問左立飯勺在哪裡。左立用拿鍋鏟的手指了指窗臺,那裡擺著他新買的消毒架:「喏。」
覃望山盛好米飯,左立的辣炒蟹也正好出鍋。所有菜都已上桌,左立又拿出來半瓶紅酒。他對覃望山笑:「是上次剩下的半瓶,我捨不得扔。」
覃望山沒說什麼,眉眼似乎柔和了一點:「嗯。」
酒杯是房東家的,黑色的腳杯,杯口鑲著一圈金邊兒,暗紅色的液體盈在杯子裡,看起來昂貴奢侈。左立舉杯,對覃望山微笑:「覃律師,我敬你一杯吧。」
覃望山已經脫掉了外套抽掉了領帶,扯開幾顆襯衫釦子,袖口也捲了起來,姿態甚是放鬆。他也舉杯,杯身微微傾斜:「左醫生今天太客氣了。」
左立抿了一口酒,開封過後被氧化的紅酒變得平平無奇,單寧的氣味和果香幾乎消失不見,失去了初嘗時候的驚艷和新鮮感。他低頭拿筷子給覃望山夾菜,只稍微抬了抬眉毛:「以前是我太不客氣了。」
覃望山聽出左立話裡有話,但卻琢磨不透今晚唱的哪出。左立不挑明,覃望山也只是等著。碗裡放了兩隻螃蟹就堆滿了,都是左立夾給他的,一隻是辣的,一隻是不辣的。兩隻螃蟹一公一母一上一下趴著,覃望山覺得很難下手。
左立擰著眉毛剝蟹吃,見覃望山不動手還要問一句:「要不要我幫你弄?」
覃望山立刻放下筷子:「好啊。」
左立本來只是客氣一句,不成想覃望山順杆爬,不得不替覃望山拆蟹。拆蟹頗費工夫,還要不同味道各拆一隻,分作兩堆堆在骨碟裡。他把碟子推給覃望山:「嘗嘗。」
覃望山各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