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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著露水的雪山玫瑰映入眼簾,蘇見秋甚至忘記了糾正「傅太太」這個稱呼,笑著抱起玫瑰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車迎著朝陽緩緩行駛,蘇見秋看著身旁alpha英俊的側臉,唇角的笑意更深,「哥哥,你還記得嗎?我第一次去玫瑰莊園,晚上回來的時候,你就是開這輛車送我的,我也坐在這個位置。」
傅白笑,「那你一定不知道,那天晚上我趁你睡著偷偷親了你。」
他嗓音低沉,迎著晨風顯得格外溫柔。
蘇見秋怔了一下,遲了幾秒,才低低地說:「以後,不用偷親……」
傅白側過頭看到他泛紅的耳根,笑著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好的,傅太太。」
蘇見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紅著臉抽出自己的手,「現在還不是傅太太,你還沒追到我呢。規範駕駛,你這樣不安全。」
「好的,聽我準男友的。」傅白把另一隻手也放在方向盤上,「規範駕駛。」
「誒?怎麼還有一束花呀?」蘇見秋透過前視鏡看到後排座椅上還有一束百合,而且他們走的這條路也不是回家的方向。
傅白打方向盤拐了個彎:「去看看大哥,這不是你的習慣嗎?」
他知道每次進組前,蘇見秋都會去醫院看看蘇橋。這次進組比較急,就自己做主把時間安排在今天了。
蘇見秋笑了笑,「謝謝你還記著大哥,但其實我大哥比你小。」
傅白:「你大哥就是我大哥呀,他比我小怎麼了?我總不能叫大舅哥弟弟吧?」
「好,你說的對。」
蘇見秋笑著垂下眼睛,將視線轉向車窗外。
哥哥出事後的五年裡,傅白是除了他之外唯一還把哥哥當做病人的人,其實他知道,即使在沈修齊眼裡,哥哥也早已經死了。
傅白總是有這種能力,能照顧到他所有的情緒。
蘇見秋和傅白來得早,醫院裡輪班的護工才剛剛上班。
病房裡兩個護工正交接班,順便小聲交談著。
「唉,你聽說了嗎?隔壁房的病人,昨天他家屬讓拔管了。」
「聽說了,這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在這裡耗著,每天花那麼多錢,家人和病人還都受罪。」
「能住進這裡的都不缺錢,但受罪倒是真的。」
「還不如早早讓病人去了,省得躺在這裡受折磨。」
「是呀,可心裡還是捨不得吧,躺在這裡哪怕聽不見看不見,但還是個人,權當睡著了,要是放棄了,那可就化成灰了,家人看不見摸不著,多難受呀。」
「長痛不如短痛,時間會抹平一切傷痛的。」
「你說的也對……」
蘇見秋的手頓住,握住門把手遲遲沒有推開。
「進去吧。」傅白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幫他把門推開了。
兩個護工見家屬來了,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
蘇見秋坐在病床前,臉色很不好,整個人有些木訥。
傅白把那束百合插進花瓶裡,對蘇見秋說:「你在這裡陪陪大哥,我去醫生那裡聊聊。」
「嗯,好。」蘇見秋點點頭,也沒抬頭看他。
傅白知道他是聽見了護工說的那些話,心裡不舒服,於是揉了揉他的頭髮,「別胡思亂想好嗎?」
蘇見秋這回沒有否認,而是說:「我儘量。」
「乖。」傅白又揉了揉他的頭髮才離開。
其實在今天來醫院之前,傅白已經跟蘇橋的主治醫生約好了,想談談蘇橋的病情。蘇橋是蘇見秋唯一有血緣的親人了,傅白不敢想像,失去蘇橋的蘇見秋會變成什麼樣。他想在自己能力範圍內,不讓蘇見秋留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