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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看到周藝的目光又開始向四處亂瞄,繼續說道,「如果你敢和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我就將你以前的所作所為,全部都告訴老師,你給我聽好了。」
說完這些話,他一把扯過方南的手臂,拽著他進了門。
進入教室後,畢梓雲立馬鬆開了方南的手臂,一言不發地回到了座位上。
突然被畢梓雲當著全班人的面拉回教室,方南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然而,他漸漸發現,畢梓雲自從回到了教室裡,整個人就變得沉默了起來。
方南看著畢梓雲低頭翻書的背影,突然不知道他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了。
畢梓雲拿出語文課本,找半天都沒找到同學們唸到了哪一段。他索性將課本扔在一邊,抱著懷裡的書包,將下巴抵在了課桌上。
他昨晚翻來覆去,一晚都沒睡踏實,就是等著第二天來教室裡,問方南那個問題。
你有沒有看過那部電影,如果你看過,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方南說,他看過。
那好,從此以後自己便有了個大膽的猜測,然後呢,接下來該怎麼辦,自己又該怎麼面對方南?
如果方南說,他沒看過。
除了心裡多了些失落,對於自己而言,好像也沒有什麼別的意義。
可是等到了剛才,當方南舉起拳頭,狠狠捶在周藝鼻樑上的那一刻,他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了。
他和方南,就像是天平的兩端。
他是天平左端的物體,方南是天平右端的砝碼。他們重量持平,質量相等。可一旦他問出了那句話,天平就會就此傾斜,或許他們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方南於他而言,是世間所有美好事物的集合體,也是生命中最耀眼的那束光。他這個人,永遠是不疾不徐的,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會打亂他的節奏。
可就是這樣一個理性至上的人,今天對著周藝,揮出了他的拳頭。
早自習結束的下課鈴打響了,畢梓雲趴在課桌上,準備在上第一節 課前最後補上一覺。
直覺告訴他,這會是一個好夢。
高二上學期的期末考就安排在元旦過後的第二週,隨著考試即將來臨,班裡的學習氛圍也比平時濃厚了不少。
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匹哥在今天的班會課上,向學生們扔了個定時炸彈。
匹哥說,根據前幾次階段考的統計,高二的其他五個文科班,有三位同學每次考試都穩居年級前五十。
這也就意味著,如果這回期末考試誰考了十八班的班級倒三,那他或者她很可能就要捲鋪蓋走人了。
雖然匹哥又說,他會儘可能和年級上爭取,只招新的人進來,儘量不踢走班裡的元老。可班裡明顯沒有那麼多位置,這事能成的可能性估計不大。
考前最後一天,學校不上晚自習。下午放學後,匹尤讓班裡的幾個男生留下來,負責搬運桌椅和張貼考場座位號。
宋懷舒剛從操場搬完桌子回來,就看見畢梓雲肩上扛著兩套椅子,被卡在了教室門口。
他看到畢梓雲正拼命往門外擠,趕緊走上前幫忙:「平時看不出來,沒想到你的力氣還不小啊。」
「我從小拉小提琴,練的不是琴,是臂力,知道不?」
從教室裡出來後,畢梓雲樂呵呵地對懷叔說。
兩人將不用的桌椅全都搬到教室外,正準備靠著大陽臺休息一會,往下一看,發現樓下的孔子像前面聚集了一群人。
「他們在那裡圍著幹嘛呢?」畢梓雲看到一群人在雕像前排著隊上前鞠躬,好奇地問懷叔。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文科拜教學樓孔夫子,理科拜行政樓牛頓像,都是想求個逢考必過。」宋懷舒對畢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