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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昭全身難以遏制地顫抖。

門鈴聲再次響起，這一下，兩人的心境遠沒有剛才那麼輕鬆，開足地暖的公寓裡突然變得陰氣淩淩。

鄧昭緩過來之後，立馬去抓秋冉的手，示意她噤聲，緩慢將她帶離大門。

「別出聲，別應門。」她用氣聲說。

「叮咚——」門鈴聲第三次響起。

兩個女孩輕手輕腳退到客廳，互相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底的猜測和慌張。

空氣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咚！」一聲砸門的巨響如驚雷，來勢洶洶。

秋冉已經來不及追究門外的人是怎麼被放進小區的，眼下只能搬救兵。

「我讓管家上來看看。」秋冉反握住鄧昭的手，對方的手心全是涼汗，她強裝鎮定安慰道，「門關著，他進不來，等物業這邊來處理，沒事的，實在不行，我們報警。」

「不能報警！」鄧昭的氣音又快又急，拉住秋冉，「不能讓警察介入，簡良哲最注重面子，要是讓他去公安局走一趟，我就徹底完了。」

秋冉想到生日會那天，鄧昭特意強調不要做多餘的事，還好她當時沒有一腦熱把警察招過來。

她拍了拍鄧昭的手背：「別怕，我不報警，我讓物業來處理，他這種行為，是物業監管不力，物業有責任。」

鄧昭急促點頭。

「咚咚！」兩重聲響，聽起來就是有人在踹門。

「鄧昭，我只給你一次機會，立刻滾出來！」對方出聲恐嚇，相當於自亮身份。

戶型一梯一戶，他這樣的暴行只有她這家知道，不會存在鄰居聽到不正常聲響出來阻止的可能。

秋冉從茶几上撈起手機，給管家發資訊。

秋冉：[有人在外面砸我家的門，快多派幾個人來制止！]

等了幾秒，不見迴音，她直接撥去電話。

無人接。

秋冉原本還算淡定的情緒瀕臨崩潰，管家有一臺工作電話，24小時有人看守，幾乎不可能出現沒人接聽的情況。

她又試著撥了幾通，都是時長到了之後自動結束通話。

她機械地又撥過去。

鄧昭突然用手蓋住了螢幕。

「別撥了。」這般情況之下，她的聲音突然出奇地冷靜，又帶著認命地妥協，「現在接不到，就不會接到了，簡良哲能進來，說明他在物業有人脈，物業管不了這事了。」

秋冉心中已經隱隱猜到這種可能，她深吸一口氣，鼓勵似地看著她，眼神強裝鎮定：「別怕，我還能聯絡鬱琛的助理，還有人能幫我們。」

鄧昭靜靜地看著她，忽而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嗯，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你回房間，這件事，我不會讓他波及到你。」

她輕輕朝秋冉的肩膀一推：「回去。」

秋冉的肩膀動了動，但是沒有退後。

「你要現在跟他回去？」秋冉固執地看著她，「他現在這情況，甚至都可能一刀砍了你。」

「不會，至少，不是現在。」鄧昭此刻已經下了決心，反而冷靜下來，「他當著你的面把我帶走，要是我真出了人命，警察會來找你，你是鬱琛的人，他沒這個本事動。」

「可他除了要你命這條路，有的是方法對付你。」秋冉握緊拳頭，「離開他吧，別回去了，他太恐怖了。」

鄧昭靜靜朝她微笑，雙手扶住她的肩：「既然你不肯回房間，那就在場上好好看著，他見過你幾次，不會動你。」

秋冉搖頭拒絕。

「秋冉，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在暗中標號了價格，這便是我的價格。」鄧昭語氣沉著，「我賭一賭，賭這個命運，還沒有結束。」

她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