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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陳柯君沉默片刻：&ldo;背後的人做得夠絕的，心狠手也狠，不是什麼善茬兒。&rdo;

顧終南半低著眼睛，聽了很久。末了，他不清不楚說了句：&ldo;不是一批人。&rdo;

&ldo;什麼不是一批人？&rdo;

&ldo;僱青幫的和為之善後的不是一批人。&rdo;

陳柯君清醒了些：&ldo;這怎麼說？&rdo;

&ldo;青幫不過是個小幫派，錢利至上，沒什麼規矩，在黑幫裡連號都排不上，一群小流氓罷了。如果僱青幫的人有這樣的手段和本事，他們便不必假手於人。或者，他們就算想摘乾淨自己，也不會找這樣的新地方，免得沒經驗、做不乾淨。&rdo;顧終南肯定道，&ldo;僱他們的人怕是不清楚這些，而能殺乾淨他們的人，斷不會連這個都不曉得。&rdo;

&ldo;你說的問題我也曾想過，只當時沒將他們分成兩批看，還覺得有些納悶兒。照你這麼一說，倒是有道理，也能說清了。&rdo;陳柯君吸了口氣，&ldo;可如果真是這樣，查起來就更難了。&rdo;

顧終南隨手拿起支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ldo;上一批人綁架我爸，聯絡我時要的不是錢，而是讓我過去，這就說明他的目標是我們的人。想要我們命的人不少，算起來都是公事上的，可我和我爸在公事上交集不多，而私下唯一能夠建起聯絡的，就是顧家。&rdo;

他眸光一定：&ldo;先查顧家。&rdo;

&ldo;顧家？&rdo;

&ldo;即便不是他們，也不會同他們毫無幹係。你說線索斷了，那我們換個地方重新找線索，發生過的事情不可能毫無痕跡。玩過棉線球嗎？只要有個頭兒，我們就能順著摸下去。&rdo;

陳柯君自幼在山匪群裡長大，她沒見過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對於親情沒多少概念，可她聽見顧終南這麼說還是覺得唏噓。

顧家，那可是他家啊。

&ldo;好，我們明兒就掉頭。&rdo;她說，&ldo;我去查顧家。&rdo;

對於他們而言，解決不了問題的原因大多是找不見問題的起源、不知從何入手，而現在有了個頭兒。即便只是推測，也叫人覺得輕鬆了些。

說完，陳柯君有意無意問一句：&ldo;你現在怎麼樣了？&rdo;

畫紙的筆停了停。

顧終南舉重若輕：&ldo;我？好得很。&rdo;

&ldo;好得很？別裝了，前些日子小四季都和我說過了。&rdo;從緊張的工作模式瞬間切換成拉家常，陳柯君放鬆得像個大爺，旋身坐在了桌子上，&ldo;就你先前那狀態……別說，弄得我前兩天接到你電話還怪意外的。&rdo;

顧終南頭疼地放下筆：&ldo;他怎麼什麼都和你說。&rdo;

&ldo;那可不，我們是什麼關係，小四季和我早晚是一家！&rdo;陳柯君意氣飛揚，&ldo;只要他點個頭，我們明天就能交上結婚申請，我早就寫好了。&rdo;

&ldo;他願意？&rdo;

這句話觸到了陳柯君的逆鱗，她暴躁地撓撓頭。

&ldo;你管他願不願意，他不願意我還不能來硬的？就他那細胳膊細腿兒，細皮嫩肉的，你以為他能反抗我？&rdo;

顧終南似笑非笑：&ldo;說得這麼能耐，你下次試試？&rdo;

&ldo;試就……還是再等等吧。&rdo;

陳柯君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