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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車打了足足十五分鐘，許純冷的直哆嗦，秦野把自己的羽絨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牙齒忍不住打顫。

車裡開了暖氣，沒過多久，兩人的身體才開始逐漸回溫。

許純頭抵著他脖頸，就那麼靠在秦野肩上，她的髮絲軟又長，攪和得秦野總覺得哪裡癢癢的。

「看，秦野，」許純忽地從他肩上起來，腦袋趴在車視窗，指尖點著外頭，稀奇得像發現了新大陸，「下雪了。」

「嗯。」秦野對雪沒多大興趣，答得也十分敷衍。

不過許純不一樣，她看著外面紛紛擾擾的雪，眼睛跟發了光一樣，嘴裡一個勁兒地嘀咕，「雪，是雪。」

「沒瞎，看見了。」

「你瞎，你就是瞎。」像戳到痛處，許純反應忽然變得很大，她舉著食指，小電鑽似的飛了過去，差點戳到秦野眼睛，還好他動作快及時握住，「你他媽——」

許純勾勾地看著他，迷離的眼裡不知是霧還是淚，眨巴了兩下，無辜可憐地，「秦野，我們下去看雪吧。」

「你有病？」

「我說真的。」

「這車好不容易打到的，除非你想自己走回去。」

許純歪了下頭，想想，「我可以啊。」

秦野：「」

五分鐘後，計程車停在就近的路口，朦朧的紅光慢慢消失在盡頭。

鋪著小雪的路上，一男一女齊頭並肩。

雪花紛飛，腳印一深一淺。

驀地，走在外側的少年啐了一聲，「真是他媽吃飽了年夜飯，閒的。」

「好看嗎？」許純捲起衣袖，接起幾滴冰晶，剛遞過去，雪已經化了，可她還是愣愣地盯著秦野看。

雪好不好看，秦野不清楚也不關心，但路燈下的許純，眼裡像流淌著晶碎，一眨即一幀，好看的有些不像話。

愣了愣，秦野騰開視線，「還行吧。」

第25章 「你以後是不是會出國？」

◎捨不得你就不走了嗎？◎

熹微的光爬進被窩, 羽絨被翻過一邊，許純擋了下刺眼的陽光，輾轉翻身, 皺了皺鼻子。

房裡的氣味談不上習慣, 反而有種聞過但不熟悉的味道。

眯了眯眼, 眼縫兒微微張大了點。

亮黑色的桌布, 還有一塵不染甚至看不出一絲使用過痕跡的書桌，顯然和她粉嫩嫩的「公主房」天差地別。

一秒，二秒……

由眼入腦的時差一共就三秒——

我是誰？我在哪兒？

還不等腦子裡蹦出第三個疑問，一隻晾在被子外面體溫卻高的嚇死人的手啪——一聲, 鎖住她後頸，令她動彈不得。

屏息等待的一分鐘裡，時間線像錶盤上的指標倒轉一樣回到了昨天晚上。

她假借著酒意拖著秦野下車, 兩人凍得鼻紅唇青，在大馬路上看初雪, 後來也不知過了多久，過年倒計時就開始了，沒等他們趕回家，新的一年自己開啟了。

再後來，許純走累了，眼皮子又開始打架，她不記得自己跟秦野又做成了什麼買賣，可能是把自己明年的獎學金交代了出去, 反正最後是換來了秦野的人力轎子。

然後, 然後她好像就徹底睡了過去。

直到現在——睡在了秦野的大床上。

許純嚥了咽, 把自己的脖頸小心地從秦野的桎梏中剝離。

她手撐著床, 床墊柔軟地陷下去, 深怕旁邊的人突然醒來，許純心跳加快，壯著膽子回頭看了眼。

少年睡得很沉，黑睫散漫地耷著，他臉色純白，絲毫看不出昨晚的丁點酒勁。

比起衣冠整潔的許純，秦野打著赤膊，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