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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彌攥了攥拳,想吐槽他跟自己真的有代溝,一點都不會說話,字沒打完,螢幕裡跳進新訊息。
沈弗崢:[你也這樣想著我,會讓我覺得這很公平。]
前天晚上,沈弗崢剛到南市,晚上應酬出來,看了看時間,想著鍾彌應該還沒睡,給她打電話。
他就說了三句話。
「很想你。」
「記得塗藥。」
「早點休息。」
鍾彌在那頭懶洋洋地哼聲說:「原來就是虛假關心一下啊?好吧,我收到了,你也早點休息啊,沈老闆。」
電話匆匆結束,沈老闆那會兒在想什麼呢?記得塗藥和早點休息或許都能歸為虛假關心,但是很想她,實實在在是全部內容。
那晚去的會所很風雅,本來樂師進來彈琵琶只是一個小插曲,可沈弗崢感興趣的意思在場人很明顯能瞧出來,做東的那位便叫這位樂師留下,又問沈弗崢還喜歡聽點什麼。
沈弗崢在應酬場合從來不為難這些人。
這話對也不對。
很多時候,根本輪不到他為難,例如他沒表態,只推說自己也不是很懂,那穿旗袍的樂師依然被扣下來,一曲接一曲,錚錚柔柔,彈到這場了無生趣的應酬結束為止。
他先按禮數把他二伯的車送走,隨後自己坐上車,老林還沒啟動,臺階上碎步走來一道娉婷身影,裹著厚外套,敞開的領口依然能見裡頭的無袖旗袍。
貼身的薄絲,胸口隨呼吸起伏。
趕來他車窗前氣息不穩地問:「沈,沈先生,除了琵琶,我還會別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給您單獨表演?」
那是風月處的弦外音。
他隔窗,微微斂目轉看過去,年輕漂亮的一張臉,妝面揉著緊張和期待,他以前對年輕漂亮沒什麼概念的,這會兒卻忽然笑了,饒有興致的樣子,倒真報出一樣來。
「胡琴會嗎?」
窗外的人一瞬訥住,只張口不出聲,應不下來。
沈弗崢沒再說話,吩咐老林開車。
老林從後車鏡裡瞧見沈弗崢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氣氛輕鬆,也搭著話說:「這些小姑娘,年紀輕輕,學藝不精,心思倒是很多。」
沈弗崢唇邊倏的生出笑意,半醉酒意淬得聲線越發低沉悅耳:「學藝不精?她那手琵琶不知道勝鍾彌多少倍,你是沒見過學藝不精的人。」
老林恍然,原來是想起鍾小姐了。
但「鍾小姐學藝不精」這句話,他實在不敢應,只裝著納悶陪老闆聊天:「鍾小姐怎麼忽然就要回州市了?年底您是有點忙,鍾小姐不是挺清閒。」
沈弗崢輕嘆一聲,手指稍動,開一點窗,透冷風進來吹酒熱。
嘆著念著,心裡想著。
「她啊,很有本事的。」
他以為她一手琵琶彈得爛,只有胡琴拉得還行,沒想到,她最擅長的樂器是退堂鼓,說敲就敲。
還只能由著她。
八歲半的年齡差擱著,他敢使一點強,拗她半點意思,都顯得像欺負小姑娘。
沈弗崢手指抵太陽穴,微微閉眼,不曉得酒勁和鍾彌哪個更叫他頭疼,他也想不明白,這才多久,怎麼就由著她騎到頭頂上了。
第36章 紅塵裡 三千次欲言,三千次緘口
除夕當天, 鍾彌跟著章女士按習俗去陵陽山拜菩薩,除歲除厄運,迎新迎大吉。
年關底下, 轉山拜廟,是州市人的傳統。
春節前幾天, 即使下雪,上山道再滑, 拜佛路上都尋不到空地。前後長隊都看不到頭, 有好友結伴的,也有全家出行,還有一些外地人,提前開車也要趕在這幾天過來。
萬古殊勝處,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