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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善柔把令牌和牟斌名帖給了寒江獨釣,「那邊都是男人,我出面的話,又要大費周章才肯說實話,你來問方便一些,現在你就是錦衣衛委託的神探。」
「我這裡有壽寧侯的名帖,委託我查案的時候給的。」寒江獨釣拿出一張名帖晃了晃,「不過,錦衣衛的令牌應該更好用一些。」
寒江獨釣接過了虎頭令牌。
三人打馬到了捕房,已經是半夜了,捕房門口掛著一對燈籠,但裡頭的人已經睡過去了,魏崔城捶門捶了十幾下,才聽見裡頭有人回應:「大半夜的鬼叫什麼!打擾爺的清夢!」
魏崔城故意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開門!錦衣衛辦案!」
門開了,李捕頭衣冠不整,拖著布鞋,鞋幫子都踩在了腳底下,「對不住了,小的巡夜剛回來,睡的死死的,這不就——」
「李快手?」陸善柔和寒江獨釣異口同聲的說道。
李捕頭張大嘴巴,使勁揉了揉眼睛,「韓師爺?二小姐?我沒做夢吧?真的是你們?」
魏崔城心道:今晚邪門了,怎麼儘是故人重逢?
寒江獨釣哈哈大笑,使勁拍了拍李捕頭的肩膀,「可不是?你小子出息了啊,快手都當成捕頭了。」
快手,是衙門裡最低階的小卒,李快手曾經是順天府衙門提刑所裡的一個小小快手。
李捕頭抱著寒江獨釣,「哎喲喂,韓師爺別取笑我了,我也就這點出息,到頭了。二小姐,來,這邊坐。」
寒江獨釣是筆名,他本命叫做韓冬。
李捕頭用衣袖把凳子擦了又擦,請陸善柔坐下。
陸善柔坐下了,指著魏崔城說道:「這位是錦衣衛魏千戶。」
李捕頭搬了椅子,放在陸善柔的下手處,「魏千戶請坐。」
陸善柔是故人,還是五品誥命夫人,所以上座,寒江獨釣目前還不是官,奉陪末座。
李捕頭一腳把還在睡的一個鋪快踹醒了,說道:「快去溫一壺酒來,給我的貴客們去去寒氣。」
李捕頭又抓了些乾果、炸果子等等吃食拼了一個攢盒,擺在桌子上,自己不敢上桌,找個小杌子矮矮的坐在旁邊。
既然都是自己人,陸善柔就不裝了,直接道明瞭來意,「……你把褲帶街打群架、發現重傷的虎哥、還有那個貨郎的貨擔子在何處發現的,仔細說說。」
李捕頭興奮得搓著手,「我就知道二小姐不是凡人,多年不見,您還是做這一行當,還成為錦衣衛的座上賓,太厲害了,陸青天后繼有人啊。」
說著說著,李捕頭哭了,「嗚嗚,陸青天若泉下有知,該多麼高興啊。」
這下弄得,陸善柔心裡都生出一片酸楚,眼睛濕潤了。
魏崔城想安慰她,但是有外人在,他不好說什麼,就從乾果碟裡剝了幾個松子,細細的吹去松子皮,把白嫩嫩的果仁放在小碟裡,往陸善柔這邊推了推。
陸善柔喜歡松子的清香。
寒江獨釣輕輕的錘了李捕頭一拳,「都啥時候了,趕緊說正經事。等你說完了,我就留在捕房,今晚就睡在這裡,和你敘敘舊,你想說多久,就說多久,可好?」
李捕頭拿袖子往臉上一抹,擦乾眼淚,說道:「我在這片當了五年捕頭,褲帶街這幾年紅火了,我跟著撈了一些油水。平日裡喝酒打架,都是常有的事情,一般小打小鬧的,我就帶著捕快們把人押到捕房,交了贖錢就放人,但是遇到權貴們,我們捕房就不敢管了……」
壽寧侯府和長寧伯府為了爭奪積水潭的一塊田地已經吵了好幾次,都是推推搡搡的,沒有見過血。
事發那天,兩方人馬都在褲帶街喝酒吃河鮮,剛好在一家酒樓遇到了,先是互相嘲諷、拼酒,後來雙方的人都喝倒下了,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