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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金榮毆打青樓女人,還對太子動了手!雖然金榮那時候不知道蒙面的陶朱是太子,但畢竟動了手啊!
而金太夫人又偏偏「病」了,這病的是什麼意思?是對太子殺了她的侄兒不滿?要太子低頭道歉嗎?
太子是君啊!金榮意圖弒君,難道還要太子去給金太夫人賠不是不成?
金太夫人被張皇后接到宮裡供養多年,還真把自己當太后了不成?
就是廟裡的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何況弘治帝還是九五之尊。
所以,金太夫人這時候不該病,就是真病了,也要裝著「沒病」,否則,就表示對太子有意見嘛。
但現在,明顯是沒病也要「病」,弘治帝不可能再慣著這個岳母了。
弘治帝對岳母再親厚,也親不過自己的獨生子,況且陶朱是太子,是儲君,有些地方是萬萬不能讓步的。
牟斌的話,就是皇帝的意思,先別回宮,避一避再說,冷著點金太夫人,得讓老太太醒悟過來,她這一生的富貴、還有金家的權勢到底是誰給的!
陶朱是何等聰明的人?
當下就明白了牟斌含含糊糊的話是什麼意思,說道:「你就跟父皇說,我挺好的,在外頭長長見識就回去。」
不用罰跪抄經,太好了!
這時外頭手下進來急報,因事關機密,就附耳對牟斌說道:「裕陵那邊出事了……」
牟斌臉色微變,看來事情還不小,最近各種糟心事一樁接著一樁,西四牌樓人頭案剛剛有了眉目,又來一樁大事,真的煩死了。
牟斌說道:「我已經吩咐他們去壽寧侯府和長寧伯府拿人去了,審問的事情你們來做,不用給他們留面子,反正他們自己都不要臉了。」
陸善柔連忙問道:「是不是隻要不要死人就行?」
這個很關鍵,這些外戚趾高氣揚的,得折一折他們的傲氣才行——就像芳草院裡審問金榮一樣,不見血就不說真話。
牟斌現在忙得焦頭爛額,說道:「行。」
很好,牟斌交代了底線,其他的就好辦了。
錦衣衛們去拿人的時候,李鋪頭來了,昨天陸善柔曾經交代他向貨郎們打聽虎哥不明收入的事情。
李捕頭第一次來錦衣衛衙門,精心打扮了一番,穿著青衣皂靴,外罩一件大紅半臂,頭戴黑紗帽,帽子的左邊還插戴著三根閃閃發光的孔雀翎。
快手也好,捕頭也罷,無論他們賺多少錢,衙門的衙役們都是賤籍,和娼妓、優伶、仵作行一樣,都是祖祖輩輩操著賤業、地位最低等的賤民。
因地位低,李捕頭在外頭就特別好面子,除了精心打扮自己,來錦衣衛衙門還帶了禮物,兩大食盒剛剛蒸熟的大螃蟹,一罈子黃酒,請錦衣衛衙門的人嘗嘗積水潭剛撈上來的美味。
陶朱和麥穗在外頭和一群錦衣衛吃螃蟹,李捕頭在裡間拿出一張紙,對陸善柔等人說道:「我今天上午問了十一個貨郎,這是他們每人每年大概的收入,基本上在五十兩銀子左右吧。京城什麼都賣的貴,收入自然高一些,勤快一點,再找到便宜的進貨地點,這個收入算是正常。反正懶漢是幹不了這個活計的,賺的都是辛苦錢。」
又道:「如果是在鄉下地方走街串巷,一年十兩、二十兩撐死了。」
李捕頭說道:「虎哥是十四歲的時候開始當貨郎,今年二十歲整,虛歲二十一,就算他當了六年貨郎,按照最高五十兩計算,六年就是三百兩銀子。」
「按照這麼計算,除去吃喝,虎哥有一張兩百兩銀子的銀票算是正常,但是——」李鋪頭把紙收起來,說道:
「虎父就是個一個趴在兒子身上吸血的水蛭,每一次在虎哥挑著貨擔子回家後,虎父都會把錢匣子拿在手裡,只留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