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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琢雲不好意思擠在旁邊,好艱難地抻著脖子,從右手邊情侶留下的一線縫隙中往外看。
看了一會兒,脖子有點酸,他伸手捏了捏,只聽邊野嘆了口氣,然後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扣著他的肩膀往後一旋,彎腰在他耳邊說:「別伸脖子了,轉過來也可以看。」
許琢雲順勢扭身,跪在椅子上,這才發現隨著行進,他們後方的玻璃已經不再被遮擋,可以看見另一個角度的燈火。
這就顯得他死命伸脖子的樣子有些傻。
他虛張聲勢:「我知道,就是嫌跪著椅子剌腿,這不是穿了短褲嗎。」
邊野瞥了一眼許琢雲的腿,側面有幾個新鮮的蚊子包,紅紅的,能連成個三角形。
他很給面子地沒有戳穿,拿出一小盒清涼油,讓許琢雲塗一下。
許琢雲低下頭塗了,邊野又掏出手機,點開一段旋律,一氣呵成把有線耳機塞進許琢雲耳朵裡:「新歌,你聽聽看。」
被音樂填滿,許琢雲忽然就聽不見情侶們令人心煩的聒噪對話了。
一首初成的deo,只有最基本的琴音,沒有加入其他樂器,邊野的唱法似乎換了,聲音和旋律都溫柔得不像話,心尖彷彿被羽毛掃過。
他隨著節拍點頭:「換風格了?為什麼這麼突然?」
「就是想寫首情歌試試。」
「情歌啊!」許琢雲激動地提高嗓門,惹得其他幾人回頭注視,扭過頭又激動又八卦地小聲問,「你準備表白?什麼時候要,我回去就寫詞給你。」
「不用,還早呢,」邊野微笑一下,摘了許琢雲一隻耳機,俯下身問,「好聽麼?」
許琢雲小雞啄米地點頭:「好聽,你寫什麼都好聽。」
邊野心滿意足。
六百米的高空,他的第一首情歌,就這樣被許琢雲聽到了,這樣便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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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野又錄完了幾期節目,洛水的帳號發布的訊息被判為不實訊息,遭到禁言,配合公司的澄清和函件,雖然暫時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關於抄襲的流言基本澄清。
娛樂圈總是這樣,不管發生什麼,新人新爆點總能蓋過舊,許琢雲也不再緊張,沒事做的時候就去採風,大街小巷轉一轉,或者等邊野回一起去吃東西。
又過小半周,邊野突然接到安旭的緊急面談通知,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不得不提前返程,連節目的錄製也中斷了。
邊野問經紀人這是怎麼回事,經紀人也不清楚老闆的意思,心裡隱約覺得情況不太樂觀,一邊打探安旭的口風,一邊先讓邊野別擔心。
王哥知道,安旭每次這樣和人面談,基本都不是什麼好事。
以前公司開除過幾個劣跡藝人,走的就是這個流程。
邊野自己也在想老闆的意思。
他試想了幾種最快的可能,比如安旭懷疑他的能力,公司內部有人不滿,或者是節目組忌憚輿論影響,認為他不適合再繼續錄製。
但許琢雲在飛機上睡眼惺忪地問他怎麼走得這麼突然,他依然選擇避重就,讓他不要擔心。
直到踏進安旭辦公室的那一刻,他才發現他想得太簡單了。
安旭毫不拖泥帶水,先安慰了他幾句話,隨後給他展示了那封郵件。
錄音響了,邊野眉心蹙起。
傳出來的聲音,正是他在安昌,因為蘇夢燃的挑釁而沒控制住脾氣,一拳接一拳揮舞帶出的撞擊聲。
他渾身血液往頭頂湧,努力去回憶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他究竟打了幾拳,除了臉和前胸,是否還打了別的地方。
這段錄音被掐去前因後果,蘇夢燃的求饒聽起來無辜到極點,而他徹頭徹尾是個喜歡用拳頭威脅人的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