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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琢雲眼睛一亮,急急追問:「他有沒有說他會去哪裡?」
「巧了,我多嘴問了一句,他說他要去什麼潮流館,」老闆娘在面裡撒了一把蔥花,「你們兩兄弟吵架了?哎呦吵架沒什麼的,越吵感情越深。」
許琢雲仰頭灌下可樂,飛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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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潮流館沒有演出,步行街空曠。
許琢雲徑直往live場地趕,隔著幾十米,看見邊野屈腿坐在場地入口的平臺上,銜著根煙,側影模糊。
懸著的心落下。
許琢雲捏著兜裡那顆草莓味的糖,越走越快,後來開始奔跑。
腳步聲響起,邊野聞聲回頭,驚訝無措的片刻,許琢雲已經跑到他身邊,彎腰撐著腿微微氣喘。
邊野乾澀地開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許琢雲本來有點上火,想先把邊野罵一頓,但看著他這樣子,打了腹稿的話又說不出口。
「麵館老闆娘說你要來這兒。」他踢開臺階上的易拉罐,在邊野身邊坐下,「邊野,我怎麼可能說不擔心就不擔心,你以後不要不接我的電話,再這樣的話我就報警了。」
「對不起,我沒帶手機出門。」邊野垂眸。
許琢雲嘆了口氣:「為什麼和重疊城解約,就是因為洛水那件事?」
「公司不是相信你嗎,為什麼這麼突然又要解約,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
邊野沉默了一會兒,「我以後再告訴你,今天先別提了,好嗎?」
人有時候不願意表現自己的脆弱,尤其是在熟悉的人面前。
邊野總是這樣。
許琢雲知道他的性子,也理解他的心情,點了點頭。
「好,那換個話題吧,你在這兒坐了這麼久,在想什麼?」
邊野看著前方空曠的舞臺:「我在想那天的演出。我當時以為是個很好的開始,現在才知道也可能是結束的預兆。」
邊野聲音很輕,揉進夜裡,讓人有些怔然。
像即將墜落的風箏,骨架還在,布面卻已經被疾風撕扯開,七零八碎的。
安慰的話顯得蒼白,許琢雲從兜裡掏出草莓硬糖,剝開糖紙:「不管怎麼樣,先吃糖吧。」
邊野叼著的那根煙被許琢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來,扔進垃圾桶裡。
嘴裡有些清苦的菸草氣息被酸甜的草莓味取代。
「抽菸不好,你是歌手,嗓子不能倒,以後不要抽了。」許琢雲看著邊野,「阿野,咱們做個約定,我給你寫一百首詞,在那之前,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輕易認輸,好不好?」
邊野回望過去:「一百首很多的。」
「我知道,但是沒關係啊,反正只要你還在唱,我就願意寫。」
步行街邊,街頭藝人彈起吉他,溫柔的民謠響起。
許琢雲的肩膀挨著邊野的。
邊野嚼碎糖果,忍住想吻他的衝動,對許琢雲說好。
許琢雲笑起來,站在邊野面前,張開雙臂:「要不要我抱你一下?」
許琢雲沒預想過邊野會抱上來,打算收回手臂的時候卻被他很輕地拉進懷裡。
許琢雲無聲地嘆息,輕輕拍了邊野的後背。
回去之前,他們路過一家小酒館,居家風格的裝修,看起來很溫馨。
邊野停下腳步:「你在電影裡的角色調過什麼酒?」
許琢雲報了一串酒名,又想起什麼:「但是主角本人不愛喝那種花裡胡哨的酒,只喜歡血橙果酒。」
邊野拉開酒館的小門:「我想喝一杯試試。」
許琢雲瞬間想起了上次邊野醉後的樣子,連忙扯住他的衣服:「還是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