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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浪京坐在玄黑色皮椅上, 手肘撐著扶手,翹著腿, 背脊懶散, 姿態倦傲。
在對面哈欠連天的張朝行的幽怨注視下。
他冷白的指尖夾著一張薄薄的卡,送到他面前,嗓音冷淡地說:「隨便吃。」
隨、便、吃?
被人一大早從床上薅起來,無了大語的張朝行皺著臉接過那張卡:「別以為你給我一張訂房送的自助早餐卡, 我就能原諒你的禽獸行為!」
段浪京眼睛掃著通向飯廳的電梯上陸陸續續下來的人, 沒吭聲。
「你昨天晚上折騰到我三點!!!凌晨三點!!!你看看現在表幾點, 七點, 早上七點, 老黃牛都沒這麼勤勤懇懇吧!」張朝行越說越生氣,根本控制不住音量。
一扭頭, 對上路人人「哇!有故事!」的吃瓜目光,張朝行嘴皮顫動,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捂著腦袋拿著早餐卡悶頭衝進了餐廳。
他和段浪京兩個人住一間房, 昨天十二點, 他在床上打遊戲呢,這人不知道怎麼, 拿著外套就跑出去了。跑吧跑吧,一直到半夜三點才回來。
回來你就回來吧,反正他睡得死。
誰知道這貨,這貨竟然硬生生地把他搖醒了。
還是用腳搖的。
張朝行以為咋了,一屁股爬起來, 問:「怎麼怎麼了!」
段浪京就在床邊冷冷地看著他, 看著他……
「不是到底怎麼了?著火了還是地震了, 咱們該跑趕緊跑啊。」
「沒事。」段浪京慢騰騰脫下外套,拍了拍衣服上落的雪,「我就是想問問——」
段浪京垂著眼睛,目光看向地板,手一下一下地拍著不存在的雪。
張朝行看著他的這副模樣,不知道怎麼,總感覺段浪京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他勉為其難地收回了噴薄的起床氣,好聲好氣地說了句:「想問什麼,隨便問。」
「你在睡覺嗎?」段浪京撩起眼皮。
我就是想問問——
你在睡覺嗎?
???
……主播,給我上個兩千米大刀的連結,讓我捅死這個逆子。
餐廳在酒店大堂的正對面。
張朝行慢吞吞地端著盤子,找了個靠裡面的舒服位置,剛準備坐下,就被段浪京生生拉到了剛進門那。
「坐這兒。」段浪京努了下下巴。
「我需要一個十分合理且不會讓我們友盡的理由。」張朝行左右一個盤,右手一個盤,中間還疊了一個湯碗,十分狼狽地端了過來。
「風水好。」段浪京很是言之鑿鑿地說。
「吃飯還要看風水,別人是行走的風景線,到你這兒,成了行走的墓穴?」
段浪京耷拉著眼皮:「如果有那麼一天,我一定第一個裝你。」
張朝行悶悶地翻了段浪京一白眼,拿起筷子。
吃飯吃飯,不跟他一般見識。
吃了兩口。
還是忍不住。
張朝行放下筷子:「浪浪,你這兩天怎麼回事?昨天莫名其妙一臉不爽,今天又跟打了雞血一樣,睡了四小時就把我撈起來。」
段浪京抬起眼皮:「一日之計在於晨。」
「我是想讓你擁抱太陽。」
張朝行手裡的勺子「砰」地掉在白瓷盤上。
太你大爺陽。
說得好像平常睡到太陽落山不是他似的。
段浪京端起白瓷杯,在手心緩慢轉動,靠著椅子。
其實張朝行說得不對,他哪是睡了四個小時。
他是一整夜都沒睡。
閉上眼睛腦子裡滿是章肆川,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