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第1/2 頁)
見到公主一身紅衣的沒有了氣息,少年郎悲痛欲絕,奈何家中尚有老少幾十人,他不敢隨她而去。人人皆言帝王無情,事實也確實如此。帝王以公主出身貴重為由,命人將她帶走,連一根髮絲都沒留下。少年郎只能用多年前她送他的一塊荷包,為她立了一個衣冠冢。請辭官職後,為她守墓,終身未娶。
幾乎每個人聽過故事,第一反應都是唏噓和惋惜,更會有人指責帝王的狠心,甚至有兩個女同學哭得稀里嘩啦。
如此悲慘的一個故事,導師的命題卻是希望,他要我們打破固有的理性思維,自己給公主一個結局。
這種做畫方式倒是挺新鮮,我們湊在一起討論了許久。
導師說半個月後交作業,第一名的畫作會拿到京都三年一度的畫展上去參展。
京都畫展上的畫都是來自世界各地書畫大家的筆下,我們這種初出茅廬的後輩只可仰望。如今居然有了可以參加的機會,我們每個人都興奮得摩拳擦掌。
結束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天色有點陰。
我們坐上來時的中巴,走了一大半的時候,李木打過來電話,他說他就在前邊不遠的地方談事情,很快完事,要我找個地方下車等他。
恰好前邊就是廠區,有幾個小商販挑著擔子在賣水果,我就在這裡提前下車等李木。
廠區大門側邊有個小崗亭,看樣子是廢棄不用的,我就坐在亭前的小臺階上等人。
足足等了半小時,李木沒有來,卻等來了大雨。
這場雨來得又猛又急,我沒帶傘,只好躲進崗亭。
天邊的烏雲厚重的壓了下來,小販們早就挑著擔子跑了,只剩我一個人。
那年的事情讓我對大雨有了很重的陰影,爸媽和大哥從不會讓我一個人面對風雨。
可此時此刻,廠區的大門緊緊關閉,不論我怎麼敲都沒有人理我。頭頂的雷在雲層裡沉悶的流動,四處露風的崗亭在風雨的侵襲下搖搖欲墜。
忽然就想起滿身是傷的站在井底的絕望時刻,恐懼瞬間包圍了我,頭開始針扎樣的疼,慌亂得不知所措。
李木的電話打了若干遍,全是無人接聽的狀態,最後乾脆變成關機。
電子女音冰冷的聲音把我所有的希望全部變成絕望的恐懼。
又一個滾雷在我頭頂炸響時,我的精神全線崩潰,大叫一聲衝進雨幕。
雨水很快打濕我的裙子,冰冷粘膩的貼在身上,頭髮成綹的粘在臉上,雨水流進眼中,刺激得我雙眼刺痛難忍。
郊外的路況很差,跑了沒多遠,我就摔了兩跤,身上沾滿汙水,胳膊和腿上全是黑乎乎的泥巴。
又一次摔倒在地,我眼前恍惚出現大哥的臉,他在說,「小月,不論發生什麼,都不怕,大哥會在。」
對啊,找大哥啊。
世上所有的人都不管我,我還有大哥啊,他說過會管我的。
掏出電話撥出那個似乎就長在我心口的號碼,電話很快接通,我只來得及說出幾個字,手機就因進水而自動關機,滅絕了我求救的唯一希望。
「大哥,救我」
滅頂的恐懼像雨水一樣如影隨形,我覺得我快要死了。
大哥,快來呀,小月要死掉了。
我無力前行,躺在泥濘的地面上,盯著黑乎乎的天空,漸漸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我是在醫院。
外邊仍是陰沉沉的一片,雨水貼著窗玻璃,擰成股不住的流淌。
病房裡很溫暖,只有我一個人,半關著的門外,有人在怒聲低吼,有人沉聲悶哼。
「我也沒想過會這樣,我真的有事情,不是有意失約。」
「不知道就是理由嗎?你不是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