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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裕桐和梁又橙重逢是在酒店,那時她剛下工地,整個人雖然狼狽但不掩清麗,後來見她是在工作場合,她有時穿著藍色工服,有時穿著綠色迷彩服。柳裕桐知道梁又橙好看,但他是在今天才發現,原來那個可可愛愛的小姑娘,早就已經成為了風情萬種的大美人,一顰一笑,分分鐘都能勾人心魄。
察覺到柳裕桐直勾勾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梁又橙不自在地抱住自己臂膀,輕輕側了身。
柳裕桐意識到不妥,窘迫地咳了咳,挪開目光,隨意指了指:「那就她身上這件吧。」
幾天後,週五。
梁又橙下班吃了點東西,跟著策劃部去了評彈館。
博物館和評彈館最終敲定了到時候要演出的曲目,但策劃部決定在原有曲目上加入創新改動,增加了演唱前的科普和小互動,於是郭姐現在就在跟評彈老師確定最終唱詞。
婉轉的唱腔在清了場的評彈館裡緩緩流淌,梁又橙百無聊賴地坐在舞臺角落,
郭姐看見梁又橙突然想起什麼來:「對了又又,裁縫鋪子那邊送了樣衣過來,你去裡面衣帽間換上,讓我們看看效果。」
梁又橙點點頭:「衣帽間在?」
「我帶你去。」舞臺上也在幫忙對詞的柳裕桐轉過身來,帶著梁又橙去了甬道。
評彈館後面的衣帽間裡,柳裕桐貼心幫梁又橙拉好了簾子。
「結束後郭姐說一起吃個飯,又又,你有忌口或者想吃的嗎?我讓廚房做你愛吃的。」他順便問。
「我不去聚餐了。」梁又橙拒絕,「裴峙他今天從外省回來,會過來接我。」
柳裕桐噎了下,將旗袍遞給梁又橙:「好。」
梁又橙換好衣服回到舞臺的時候,評彈老師本來正在彈琵琶,看見她,琵琶聲驟停,用方言咕噥了句:「這小囡標緻的哦。」
郭姐手裡拿著唱詞本,把她拉過來,叫她幫忙對介紹詞,自己則去了洗手間。
柳裕桐拿著另一本,拿著話筒用方言和對她一起對。
第一個曲目是梁祝。
柳裕桐在唸:「英臺不是女兒身,因何身上有環痕?」
梁又橙在回答:「村裡酬神多廟會,年年由我扮觀音。山伯哥哥做文章要專心,前程不想想釵裙。」
接著用普通話建議道:「以防有些觀眾聽不懂,這裡到時候可以加一些解釋,是梁山伯問祝英臺為什麼男兒身卻有耳環印記,祝英臺說是以前廟會要扮觀音,所以打的耳環。」
柳裕桐的呼吸重了點,他沒回答,只是照著下面梁山伯的臺詞繼續用方言道——
「我從此不敢看觀音。」
「……」
他的感情太充沛,梁又橙有些愣住。她翻了翻本子,正準備念下一個,就聽柳裕桐說她剛才唸的有幾個詞不太標準。
「山伯哥哥,」柳裕桐發音極慢,做著口型。
梁又橙亦步亦趨。
柳裕桐還是搖搖頭,為了能讓她看清,離得近了點:「哥哥。」
梁又橙皺眉。
她覺得,她說得挺標準的啊。
但還是認真看著柳裕桐,學著他的口型:「哥哥。」
柳裕桐眉眼動得厲害,他眼中的某種情緒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來,仍心有不甘:「你再叫一遍。」
梁又橙沒剩多少耐心,但還是乖乖聽話:
「哥……」
一個收音不良,話筒發出刺啦刺啦刺耳的炸裂響聲,梁又橙拍拍話筒,只隨意往舞臺下瞥了一眼,剩下的話就再也沒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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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下。
裴峙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男人沒什麼表情,沉悶地坐在劇場木質的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