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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國直接給了梁又橙一耳光:「狠毒的東西,你爸爸還在搶救呢,就咒你爸死!!!」
這一巴掌打得太厲害,梁又橙直接從椅子上翻了下去。
腦子裡嗡地一聲,耳朵裡像是有無數隻蒼蠅在叫。
少女機械地從地上爬起來,嘴角滲出點血,她舔了舔。
鐵鏽的味道。
梁匡已經搶救了快一個月,指標一天比一天低。
是於美霞執意要見最後一面,才一直這麼靠儀器在吊。
死亡是或早或晚的事情,梁國明明連壽衣都買好了,怎麼,從梁又橙嘴裡說出來就是大逆不道了嗎?
梁國的女兒,梁又橙的堂姐梁一橙好心給梁又橙擦嘴巴。
梁又橙卻叫人家去查檢視是不是也一樣,其實有個弟弟。
堂姐氣得大罵梁又橙神經病。
從病房裡出來,梁又橙才看見手機有好幾個座機電話。
沒過一會兒,那個號碼又打過來了。
梁又橙按了接通。
少年有些委屈的聲音傳來:「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啊。」
梁又橙沒說話。
「我回望夏了。」裴峙小心翼翼地,「我們能見一面嗎?」
梁又橙口氣無比的冷淡:「我在望夏醫院,很忙,你半小時沒來就別見了。」
二十分鐘後,少年給她打電話,說他現在在醫院對面的小花園那兒。
於此同時,搶救室裡的護士出來道:「誰是梁匡家屬?進去見病人最後一面了。」
梁家的親戚們爆發出陣陣哀嚎,一句兩句都是說梁匡命苦。
也不知道是演給誰看。
梁又橙起身,正準備進去,護士又道:「梁立澄是誰?趕緊的,病人一直在喊這個名字呢!」
少女的腳步聲立刻停住。
偏梁立澄還在緊緊攥著她的外套下擺。
於是梁又橙搗搗一直跟在她身後寸步不離的梁立澄,催促道:「進去吧。」
梁立澄有些膽怯,生怕她離開,死死抓著她不鬆手:「那姐姐呢?」
「我嗎?」梁又橙苦笑了聲,也不知道是在懲罰自己還是懲罰梁匡,「我不去。」
小花園裡。
少年站在一桿路燈下,明顯是剛剛趕過來的。他穿得很單薄,整個人都因為奔跑了太久而喘著粗氣,臉上被凍得一片通紅。
梁又橙走過去。
雙方沉默著,裴峙很勉強地笑了笑,想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似的,伸手就要摸摸她的頭。
卻被梁又橙很嫌棄地躲過去。
「我不去波士頓了。」
「……」裴峙的笑容僵在臉上,但還是很快就說,「沒關係,波士頓你不喜歡的話,就再選別的城市。」
梁又橙:「什麼城市都不喜歡。」
這回裴峙終於沒法再強裝冷靜,他深呼吸了幾下,終於問出口:「什麼意思?」
「你還沒明白嗎?」梁又橙眼裡透著不耐,「意思就是,膩了。」
少年的睫毛很長很濃,有些重所以並不翹,長睫遮蓋住眼頰,頭頂的路燈照下來,暖黃燈光襯得他更加落寞。
「懂了,所以我是你梁大小姐的玩具。」裴峙說,「你玩膩了,不想要了,所以丟了,對嗎?」
梁又橙吹了吹手指:「隨你怎麼理解,不重要。」
那個冷卻無雪的冬天,只有風颳過路邊柵欄上的旗子,嘩啦嘩啦地響。一切都是死的,小花園裡彷彿沒有活物,灌木叢上結著冬霜,萬物靜謐而凋敗。
她聽見他顫抖著問:
「有過一點點的真心嗎?」
「……」梁又橙無法控制自己,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