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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動嘴倒還差不多。
此時留在辦公室裡的小沈總並沒有動嘴的膽子。
辦公室裡只剩他和姜裴兩個,他像是陡然卸了戒心的小狗,紅著眼眶,委屈巴巴地往姜裴身邊蹭。
「哥哥。」他黏糊糊地叫姜裴,用了慣用的稱呼,像是總也叫不夠似的。
姜裴往後退了一小步,兩道好看的眉微微蹙起,「沈總,」
「請你自重。」
「哥哥,」沈澍的語調因為摻進去的氣急而格外高,他緊追上去,冒冒失失地伸出手,拽住了姜裴的襯衫一角,「為什麼這麼叫我?」
「不許這麼叫我。」
「不可以,」他嘴角向下撇著,眼圈的紅蔓延開,眉頭擰著,「不可以這麼叫。」
「放開。」姜裴瞟了眼他不規矩的手,冷聲道。
攥緊的手指尖僵了僵,停了片刻,萬分不甘願地收了回去。
「哥哥,」沈澍的眼尾微微垂著,黑亮的瞳仁上凝了一層薄薄的水霧,聲音低低的,又乖又顯得可憐,「哥哥,我聽話了。」
「你不要兇我。」
「我進門以來,哥哥對我說的字還不到五十個,」他仰起頭,鼻尖沾了一點潤潤的紅,用這幅受了大委屈的模樣控訴道,「哥哥對陳量說的話都比對我說得多。」
「連我的名字都不肯叫。」
「明明是我的公司,哥哥也好像沒有看到,」他說著,又忍不住對陳量生出了很大的意見來,「他又沒我好看,還比我年紀大。」
「可哥哥寧肯看他,都不肯看我。」
「沈澍,」姜裴忍無可忍地打斷他,「你講不講道理?」
「我講理的話,哥哥就不肯叫我的名字了。」沈澍咬了咬下唇,十分有道理地開口。
姜裴胸膛劇烈地起伏了好幾下,才開口道,」你留下來,就為了和我爭這個?」
「那我現在叫你了,你可以走了。」
他說著,轉過身去,一副不打算再理人的架勢。
「哥哥,」沈澍慌了起來,一時什麼也顧不上,朝前撲著,從背後將姜裴抱在了懷裡,手緊緊地圈在後者的腰間,側臉貼在那一片單薄的脊背上,「我錯了。」
「我沒有要惹你生氣,」
「你別趕我走。」
他被人丟下過,所以半點底氣都沒有,聲音顫著,一雙手什麼都不顧地將人往懷裡攬,「哥哥,」
「我就是吃醋了。」
「你對著他們說話,對他們笑,我想一想就好難過,難過得快要死掉了。」
「我不想叫你對著他們,哥哥,你是我的,你只能對著我這樣。」
他說著發狠的話,摟在姜裴腰間的手卻在微微地發著抖。
腰腹被禁錮著,被屬於人體的溫度緊貼著,那一塊皮肉都發麻。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後頸上,熱燙的一小滴,灼得人發疼。
姜裴像是怔住了,唇無意識地微微張開,像是要說什麼,聲帶震盪帶出的氣流又逸散在唇邊,半點聲息都沒發出。
「哥哥。」沈澍在他耳邊喃喃,聲音輕輕的,氣息落在那一小片薄透的耳垂上,蒸騰出惹眼的紅。
小狗笨極了,不知道要做什麼好,只好一遍一遍地叫人。
他在等回答,呆呆的,一根筋地以為,只要得到了回答,就是喜歡的人原諒了他。
姜裴的腰很細,隔著襯衫,只有清瘦的一弧,透過薄薄的一層皮肉,能感受到裡頭骨骼的輪廓。
沈澍眨了眨眼,很用力地想要收起眼中朦朧的淚意。
他想,或許自己也是姜裴的一根肋骨。
誕生到世界上的意義就只有等待,等待這個人的出現,等待變得完整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