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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沒扣在門上,就又念起了什麼,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急匆匆走去。
顧承躲在衛生間,雙手撐著盥洗臺,又對著鏡子,可憐兮兮的倒了會兒酸水,方才好受一些。
但胃疼是老毛病了,並沒有緩和多少,漱完口,胡亂用衣襟擦了擦嘴,顧承就一手捂著胃,一手扶著牆往外走。
頭暈,腿軟的麵條似的,額頭上的虛汗都沒來得及擦,剛走出去,就在最狼狽的時候,撞上了謝祈年。
四目相對,那雙桃花眼裡毫不掩飾的疼惜,看的他心驚。
顧承下意識別過頭,目光對準了沙發,剛邁出下一步,就被謝祈年揪住一條胳膊,強行架了過去。
倒在沙發上的時候,就轉手去摸兜裡的煙,好不容易含入口中,拿出打火機,打了三下,也沒有點著火。
手會抖。
嘗試第五次,失敗後,顧承就勾唇笑了下,像是終於放棄了什麼,整個身子靠回沙發上,抬頭,看向謝祈年:「勞駕,替我打個火。」
謝祈年就立在他身後,從那個角度,正好可以居高臨下,俯視他的臉。
顧承病了,嘴唇白的要命,偏偏,眼尾紅的艷麗,金絲眼鏡鏈胡亂搭在耳側,像是要將眼尾緋色與他喉結上那一顆天生的紅痣連在一起。
脆弱又頹麗。
謝祈年的眼睫閃了閃,幾下之後,終究還是低下頭,伸手,毫不客氣的把他常帶的煙和打火機,一併扔進了垃圾桶。
「胃疼用煙治,真不要命了。」
青年腳步往前,抱怨完一句,就恨鐵不成鋼的去自己剛才帶來的包裡找粥翻藥。
「要,要命的。」
謝祈年動作一頓。
他本來以為,這句單方面的數落,說出去也不會有答案。
誰知,剛揭開粥的蓋子,一道輕微的嘆息就從身後傳來。
顧承就那麼靠著,指節虛虛的落在沙發上,弱聲重複著:「要命的。」
沒有人會給他報仇,他不想悄無聲息的死。
所以,留著這條賤命,還有用的。
抽菸只是因為,只有當尼古丁侵入呼吸道的時候,他的腦袋才能清醒,才能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後面的話,顧承沒有說,謝祈年的手指卻不自覺抖了一下——總感覺,他過的好辛苦。
「那就更不能抽菸!」接下這句話,謝祈年就晾好了一勺粥,坐到顧承身邊,小心翼翼的送到他唇邊:「這是我剛才出去的時候買的,皮蛋瘦肉粥。」
「現在應該不燙了,你喝的時候試著點,要是還燙,我就再晾久一些。」
顧承別過眼,愣愣的盯住面前的粥。
或許是他的表情太呆,謝祈年又忙解釋了一句:「胃病不能空腹吃藥,你先忍一忍,墊兩口,我再把藥給你。」
「真的,你信我,雖然剛開始有些難受,但多喝幾口就好了,胃就暖起來了。」
舞臺上斬殺一切的未來頂流,現在就坐在他身邊,一手端著粥,一手舉著勺,像個小大人,像在哄孩子。
活這麼大,似乎沒被人這樣哄過。
小時候也沒有。
顧承眸光閃了閃,不知道腦子裡哪根筋搭錯了,鬼使神差一般,竟是慢慢抬起手,舉到謝祈年額頭的位置,砰——
彈了個腦瓜崩。
然後,又乖乖抬頭,把那一勺粥嚥了下去。
有點喇嗓子,但,好像確實……沒自己喝著那麼難受了。
鼻頭莫名有些酸,他看見,一側,謝祈年露出一個久違的笑臉,比熒幕上參加初賽時候,拍的那張照片還要開心。
初賽是因為能和顧叔叔入一個圈。
現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