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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叔季長明坐在旁邊要和自己喝酒,季匪才微微笑了下,眉梢輕挑:「不喝。」
……
他要麼不開口,一開口就是拒絕親戚們的敬酒,弄得桌上的氛圍總有些淡淡的尷尬。
「二疙瘩,喝一杯吧。」家裡親近一些的長輩向來這麼稱呼季匪,季長明勸道:「都這麼多年不見了,大家都想你。」
「三叔,您怎麼忘了,我是飛行員。」季匪眨了下眼,狹長的鳳眸眼尾微彎,帶著絲漫不經心的狡黠。
「酒這個東西不能碰,您這不是讓我犯錯誤麼?」
言下之意,季長明不夠這個面子讓他破戒。
季長明有些尷尬,只能端著杯子悻悻地走了。
——季匪果然還是那個缺德玩意兒,只不過現在多了一層精美的包裝罷了。
不少人都這麼想,飄向他的眼神裡多少有些不服不忿。
季長川忍了一晚上,早就十分不悅,瞧見這場面頓時皺緊了眉頭,走到季匪旁邊沉聲道:「老二,你怎麼回事?」
「都是親戚里道的端什麼架子?去跟你三叔喝酒。」
「我吃飽了。」這般命令性的口氣讓季匪索性直接站起來,撂筷走人:「出去透透氣。」
……
這老子第一不服□□管的冷冽模樣,方才表露了幾分十年前的影子。
一時間,竟沒人敢伸手攔他。
熱鬧的大廳和悶熱的陽臺只有一扇玻璃門的阻隔,卻像是兩個世界。
或許是因為中空玻璃隔音效果太好,屋內的誇張喧囂半點傳不到季匪的耳朵裡。
他修長的手按著陽臺生冷的鐵欄杆,牛仔袖口下露著一截骨感的手腕,在如墨的夜色裡更加顯得冷白。
季匪兩根長指夾著根煙,梟梟霧氣竄了上來。
男人凌厲的長眉下眼窩很深,偏偏長了一雙偏長的鳳眼,眼尾微微上翹。
氣質和線條本該是溫潤的,但長在他這張臉上,第一眼給人的感覺還是漫不經心的慵懶。
季匪指間的白色煙霧飄到了下頜骨這裡,籠罩了大半張臉,可濛濛繚繞中卻沒中和半分凜冽的線條。
反倒有種更加遺世獨立的感覺了。
彷彿周身多熱鬧,男人都是自成一派的孤冷疏離……可他也分明不是那冷漠到極點的性子。
或許就是八字不合。
無論是什麼時候,他都融入不了這季家的氛圍。
季匪漫不經心地想著,微微有些走神。
他任由指間的菸灰燃成了一長條,直到身後的玻璃門被人推開,嘈雜的聲音一瞬間灌入耳中,手腕才不自覺地一抖,菸灰都落在黑色的地磚上。
玻璃門被推開了幾秒鐘的時間就又合上,走進陽臺的人腳步不疾不徐,踱到了季匪身邊。
「這煙都沒了。」季釗搶過他手中快燃到煙屁股的菸頭,一把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走什麼神?」 季匪瞄了他一眼,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在意。」
「你能在意什麼?」季釗皺了皺眉,和季匪有著三分相似的臉多了幾分生冷威肅,少了幾分精緻隨意。
說起來,兄弟兩個比起長相,更多的是氣質上的區別。
「說吧,剛在飯桌上為什麼甩臉子。」季釗和季匪並立站在陽臺前,就連身高都大差不差。
他像是質問,又像是真的不解:「這麼多年不見,真的有必要一回來就故意惹爸媽生氣?」
他們是兄弟,在某種程度上算是最瞭解對方的人。
季匪剛剛一系列的行為是不是故意,季釗當然能看出來。
所以他現在過來質問,季匪也不否認。
「哥,你知道我就是這麼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