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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當即有點喜歡這個有仇必報的男人了,哪怕是這種呷醋的小性子。卻沒有大方待客地即刻請對方進來,而是有點趁火打劫的意思,故意來回踱步、上下打量這個周乘既。
「你怎麼就是個獨呢,你爹媽基因這麼好,就該多生幾個的。這樣,我和開顏做一對……」那個詞,盼盼死活想不起來。
被參觀的本尊好像也不惱,乾脆提醒她,「妯娌?」
「對,就是這個,妯娌。」
「是的,很抱歉,沒達成孟小姐這個世俗的想法。」
短暫交談,盼盼好像已經懂開顏中意對方的點了。冷靜裡不乏一些俏皮的詼諧。
上乘的皮囊,最怕撐不起裡子的筋骨。
盼盼作為局外人,總歸是清醒的。其實她也有糊塗的時候,她被一個男人來回騙了一大筆錢的時候,開顏也可以十萬分的清醒罵盼盼,你到底圖他什麼,啊!
盼盼那時候恨不得得罪她們所有的閨蜜,就是不肯清醒,我就是圖他看著我啊,圖他輕輕鬆鬆能主張我所有的情緒啊。我又不缺錢,如果錢能拴住他,那就這樣也不錯。
後來她還是和那個男人決斷了。
盼盼以為告訴開顏的時候,她會狠狠嘲笑她來著。沒有,開顏只倨傲地嘆氣,說這樣不健康的快樂,早戒早好。
任何時候與渣男的決斷,都該是喜悅的。不必氣餒。
現在輪到開顏沉浸在這種情緒密網裡了。看得出來,這位周先生是個正派人,但沒有人規定,正派人在感情裡就不出手傷人的。
閨蜜的定義就是無條件站自己朋友。
總之,我管你多好看,家庭多優越,害我姐妹自怨自艾,就不是正緣。
盼盼幫開顏分析,卻不是幫周乘既說話。她只是像當初開顏那樣,努力幫朋友找回最理智的清醒。
「周乘既,開顏跟你講過我們家做什麼的嗎?」
對麵人一襲正裝,難得是個絕頂的衣服架子。西服正裝最容易檢驗一個男人的品味和教養,因為太多的細節可觀。眼前這位,不但穿得得體熨帖,還站有站相。饒是盼盼這樣地主婆地為難著他,他聽人說話會注視你的眼睛,輪到他掌握話語權了,他也會紳士地照顧女士的身高,略微頷首垂眸地同你說話,「沒有。但她說過,你母親信佛。一向吃素,偶爾會跟菩薩告個假去吃肉。」
盼盼不是被開顏的大嘴巴逗笑的,而是周乘既正經複述開顏講過的話,非但很符合開顏的風格,而且足見誠意。
一個人,當真留心你。他願意處處是伏筆處處是記憶。
盼盼告訴周乘既,他們家做醬油工廠的,很質樸很老土的小作坊起步,父母原本文化水平也不高,尤其她媽媽信佛。老母親堅定著很多老禮不準被打破,其一就是有客留宿,哪怕是夫妻,也必須分開睡。
這於孟家是禮數,也是風水。孟母堅決不允許盼盼打破。
「所以你聽懂了嗎?我為了我爹媽的生意,留宿也不會打破風水。」
周乘既無甚情緒起伏,只好脾氣地徵詢主人,「我可以進去一下嗎?」
「不可以!」
那頭,二樓樓梯口,有人款款而下。曲開顏身後便是江岑。
她只著一件9090絲巾穿搭成的抹胸上衣。絲巾對摺,再對角線長度當系絆繞到身後結一個活結。
昨晚宿醉,裙子早髒了,她身上這一套,絲巾和褲子都是順的盼盼。
曲開顏徑直走過來,落拓鬆弛的情緒到眉眼,像極了她立春在陳家出現那會兒的倦怠卻強濟精神。
像只貓,翻她要的福袋。結果,開啟,當真只有兩杯。
黃油啤酒,最近跟風著喝得。
曲開顏只啜飲了一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