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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婉抬頭跺腳:「哎呀!我行的!」
桑兮:「……」
最後桑兮是託屁股把她給拖出去的,廢了九牛二虎之力。
更讓人生氣的是,周婉婉一出校就跟牛皮糖似的黏在桑兮身後。
一直死皮賴臉地跟到酒吧。
桑兮駐足,轉過頭來盯著她:「還跟?」
周婉婉看了一眼頭頂的燈牌「月色酒吧」,嚥了一口唾沫後,理直氣壯道:「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想進就進。」
桑兮無語:「想好了再進,出事概不負責。」
這酒吧她也是第二次來,魚龍混雜,三中和職中的學生喜歡來這裡玩,經常有社會上的混混。
不過下午場,倒沒很亂。
姜煙在裡面等她,說看上了這裡的一位駐唱,讓她過來瞅瞅怎麼樣,姜煙把他描述得驚為天人。
酒吧外是天光白亮,裡面昏暗極了,沒有周婉婉想像中的五顏六色的蹦迪光。
只是有兩束鐳射燈開著,打在舞臺中央抱著吉他的男人身上。
像頹敗的大院,屋簷缺了一角,外面的陽光透進來。
「就他嗎?」桑兮找到姜煙後扯開椅子坐在她旁邊。
周婉婉也跟在她旁邊坐下,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害怕得就差沒揪上桑兮的衣角。
「噓。」姜煙似乎魔怔了,食指豎在唇邊:「別說話,聽他唱歌。」
桑兮無語地閉上嘴,唱臺上的男人先是彈了兩個音,清了清喉嚨後開始唱歌。
他留著及肩的長髮,大冬天還穿著破洞的材質像麻布一樣的裙子。
也可能不是裙子,是長得像裙子的大褲子。
桑兮心想搞藝術的人就是不一樣,審美觀異於常人。
她沒覺得唱歌的人驚為天人,排除怪異的穿著,就但論長相,她打心底覺得不及言淮的一半。
聽了兩首歌后,周婉婉才反應過來桑兮並不是來找表哥的,這裡的氛圍實在令人不舒服,她剛才竟然看見某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左擁右抱兩個男生。
周婉婉決定回學校,立刻馬上。
酒吧裡光線太暗,一不小心踩了陌生人的腳,周婉婉連忙說對不起。
被踩的男生染著一頭黃毛,脖子套著條銀鏈子,見她身穿明德的校服,莫名不爽:「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幹嘛?」
「那你、你想我幹嘛?」周婉婉嚇得不輕,開始結巴。
黃毛被她的瑟瑟發抖給逗笑了,「幹嘛?幹你行不行啊?」
啪的一聲,周婉婉一巴掌甩上去。
甩完渾身都在抖。
「他媽的你敢打老子!」黃毛順手拿起桌面的酒杯往地上砸。
聲音大得整個酒吧都安靜了,吉他聲歌聲陡然停歇。
桑兮一轉過頭去就看見黃毛拽著周婉婉的胳膊。
「你放開我放開我啊!」
周婉婉邊哭邊叫,她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慌張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淚水不停往下掉。
「放手。」一道聲音響起。
透過凌亂貼在眼前被淚水浸濕的頭髮,周婉婉看見桑兮站在自己跟前。
「姜煙,你帶來的人就是這麼跟我——」黃毛看向桑兮。
話還沒說完。
一杯冰冷的啤酒就從他頭上淋了下來。
「老子讓你放手,崽種。」桑兮說。
周婉婉不知道自己怎麼掙脫著跑出了酒吧,她一邊哭一邊跑,跑了好久好久,耳旁還是桌椅酒杯噼裡啪啦雜地的聲音。
跑了兩條街,她忽然想起什麼,急慌慌地摸出兜裡的手機,
整條胳膊都在顫抖。
接電話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