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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終他還是屈服於這片意外卻真誠的溫柔:「嗯,我喜歡。」
姜至能夠看得出,時運是想儘可能營造出一個輕鬆、更貼合他原本生活的睡眠環境,哪怕只是如此微不足道的舉動。
在萬千芬芳中,時運唯獨挑選了這一朵,看似無意,實則用心。
「那就好。」時運明顯鬆了口氣,緊繃的胸口恢復平坦,留下肌肉本身恰到好處的弧度。
姜至賞花時的專注力被這他奪走了些許,但反應過來之後很快迴避了視線。
「你選一邊?」時運用下巴點了點床鋪,見他有些為難,便替他做了決定,繞到另一側坐下,「你就在那兒吧,夢裡也能聞到花香。」
「那我就客隨主便了。」
姜至上床的速度很慢,甚至有些拘謹,在被子遮擋之下他悄悄抓緊了床單。
時運看出來他的不自在,給他留足了不遠不近的距離,溫聲道:「那先聊會兒天?」
「不用做這些無關的事情。」姜至咬唇拒絕,在氣氛到達拐點之前躺到了枕頭上。
時運也跟著做了,用的是側躺的方式。姜至露在外面的脖子上還帶著熱氣染過的紅粉,水洗之後帶出的慵懶勁兒讓他看起來很是勾人,他本人卻毫不自知。
「你現在看起來很像顆桃子。」獨處的時候時運根本就不會收斂眼神和語氣中的大膽,向來都是直截了當地表達真實想法。
姜至瞥了他一眼,警覺地將被子扯到自己下巴附近:「怎麼,你還想啃一口嗎?」
「如果你允許的話。」時運嗯哼了一聲,眼神落到他臉上,如同夕陽灑落的金輝親吻著他。
姜至皺眉躲過這股讓他動搖的視線:「我說了,不要把精力浪費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
姜至很怕時運再這麼看著自己,會讓他產生被愛著的錯覺——至少連自己的季景和,也從來不會這樣大膽地用眼神挑逗自己。
他需要良好的睡眠質量,同樣也需要清晰邊界提供的安全感。
姜至現在躺在時運身邊,源於上一段脫軌的影響,他不想再面臨一次同樣的錯誤。
「我不覺得這是沒有意義的事情。你可以不贊同,但不能否認我對價值的評判。」時運收回了目光,但顯然並不同意他的說法,「你好像對我有些先入為主的苛刻,試著對我溫柔點吧?」
姜至像是說服自己一般,有些冷淡地說:「你放心,無論是誰,我都一視同仁。」
床頭的洋桔梗毫無徵兆地掉了一片花瓣,空氣安靜到能聽見它飄落的聲音。
即便沒有明說,可時運還是聽出了讓人受傷的潛臺詞——他和季景和一樣,是姜至隨時可以丟掉的、不重要的工具。
「姜至,你為什麼總是要提起別人?這次還是躺在我身邊說的。」時運從對方刻意加重的語氣裡感受到了薄情,有些自嘲地笑了一聲,「你對我未免也太殘忍了些。」
或許他步步緊逼打亂對方節奏的做法也有些過分,但姜至一而再、再而三搬出別人來迴避的態度讓他很是窩火。
時運不怕被拒絕,只是不希望以這樣荒唐的理由。
如果姜至這會兒側臉看他,會發現它下頜角呈現著緊繃的弧度,是極力隱忍著怒意的徵兆。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句話姜至根本沒有底氣說出口。
「睡吧。」時運翻身背對他,用行動表達了疲憊,「我會像你希望的那樣。」
聽到語氣裡的失望,姜至本能地伸手,卻抓了個空。
時運伸手碰了碰床邊的開關,臥房瞬間陷入黑暗,只留下床頭一盞微弱的夜燈。他後背的起伏有些劇烈,很久沒有和緩下來的跡象。
窒息般的沉默如同裹住雙腿的沼澤,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