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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寧一邊說著,不知從哪兒摸出來個小型充氣寶,非常嫻熟地給前後輪胎充氣。
充好了氣之後,便開始檢查剎車。
衡老師的職業病戒不掉,幹事兒的時候但凡旁邊有人,就喜歡邊幹邊解說:
「檢查剎車非常重要,首先要清理剎車盤的油汙,然後檢查手剎,要用手感受捏合力度,確認鋼線是否順滑,像這樣捏合費力的情況,就需要加點機油潤滑,還能對鋼線起到保養作用……」
溫言書一邊聽著,腦袋裡卻只嗡嗡回想著「潤滑」、「保養」,稀奇古怪的歪想一擁而上,緩過神來的時候,這人已經不知進行到哪兒一步了:
「油門和離合拉線都檢查好了,鏈條也調整過了,一會兒去加個油,就差不多就準備就緒了。」
溫言書看著他在車底搗鼓了半天,整個人還乾乾淨淨的,不由感慨道:「你要去做修車師傅,絕對可以c位出道。」
衡寧笑起來,一邊洗手一邊應和道:「行,你大膽消費,我修車養你。」
溫言書舉起雙手歡呼著,接著就看衡寧掏出來個看起來就很高階的頭盔,順滑地卡上他的腦門。
歡呼聲被攔腰擋在面罩裡,溫言書伸手揭開面罩,然後摸了摸頭盔,小心翼翼問:「這頭盔看起來蠻貴的。」
衡寧說:「三千多。」
溫言書倒吸了一口涼氣,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你什麼時候買的啊?」
這次大採購的時候,他清楚地記得兩個人沒買頭盔,說是家裡有,他還送了一口氣,覺得又省了一筆。
而衡寧上一次騎摩托車,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這人一分錢恨不得都掰成兩半花,居然捨得花三千塊買一個頭盔?
「那天晚上,你問我怎麼沒有頭盔,我回頭一尋思,沒有頭盔確實挺危險的,就買了一個。」
衡寧一邊雲淡風輕地解釋著,一邊伸手幫他調整好大小和鬆緊。
「因為是給你用的,所以要買好的。」
他第二次騎車載溫言書的時候,就找朋友借了個安全結實的頭盔給他,那時候他就想好要買一個了。
——雖然那時候的衡寧一直在逃避和溫言書見面,但同樣,他也一直做好了隨時騎車載溫言書的準備。
溫言書一邊感慨這玩意兒太貴了,一邊嚷嚷著以後要多出去兜兜風回本。
第二天凌晨五點不到,全副武裝的溫言書被衡寧提溜上了車,坐好拍拍那人的腰側,啟程出發了。
儘管北京的冬天凜冽得恐怖,凌晨更是一片漆黑,但擋不住兩人心情高漲,恰逢天公作美,清空數日路無積雪,遠比秋高氣爽更加難得。
轟隆著出發時,溫言書才體會到裝備精良的必要性,呼呼的寒風敲著三千塊的頭盔,全身上下卻因為裹得嚴嚴實實而絲毫沒有涼意。
這些年,北京大大小小的街道開始限行甚至禁摩,像這樣的短長途旅行也越發難得起來。
他藏在衡寧的身後,不再有先前那般步步為營的緊張感,而是任由著自己的思緒隨風飄逸,盡情享受著在無人的大路上高速飛馳的快樂。
眼看著四周的高樓逐漸退去,車流也逐漸稀少,繁華的鬧市不知什麼時候逐漸被灌木綠植攻佔,他們也從市區駛向了山區。
車開出北五環的時候,天才剛剛開始泛出淺灰,一點點破曉的晨光彷彿新生的嫩芽,悄悄探出個尖兒來。
溫言書朝前喊了一聲:「衡寧!」
衡寧目視著前方的朝日,輕輕偏頭:「嗯?」
溫言書咯咯笑起來:「沒事,我就看看風能不能把我的聲音吹跑!」
衡寧便配合地拉長音道:「你說什麼——風太大了——我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