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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在家裡暈倒了沒人發現怎麼辦?就算被送去醫院了,這段時間誰來照顧他?照顧他的人知道他的胃不好、很多藥不能吃嗎?自己不在身邊,他還會每天按時吃早餐嗎?……
這樣想著,衡寧又一次陷入痛苦的失眠之中。
這大概是他為數不多體會失眠的機會,他忽然理解了溫言書上課的時候,為什麼總是精力不集中。
他想起那個人曾經耷拉著眼睛跟他說過,想睡睡不著的時候,比任何時候都容易想死。
衡寧翻了個身看著黑洞洞的窗外,忍不住想,溫言書一個人待在家裡還會害怕嗎?自己當時丟他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出事?那群纏著他的人還會再騷擾他嗎?
自己臨走前已經跟胖子打了招呼,還給他塞了紅包,這麼不靠譜的人,真會盡職盡責保護溫言書的安全嗎?
一千多公里外的北京,胖子躺在溫言書家的地鋪面前,悶悶打了個噴嚏。
「大爺的,小溫哥這房子這麼暖和,我還能凍感冒了?」胖子匪夷所思地感慨。
溫言書頂著鼻音,有些愧疚地道:「不會是我傳染給你的吧?」
「不可能。」胖子擺擺手,「我相信你,你不是這麼壞的人。」
溫言書被他逗樂了,盤著腿甩出兩張牌:「對尖兒。」
「臥槽居然留了這麼一手!」一邊的何思懷仰著頭,痛苦哀嚎,下一秒錶情突變,得意道,「四個三!炸!」
溫言書笑著把一手爛牌攤開,一口悶了一邊的酸奶:「我輸了,我幹了!」
這兩天佟語聲和吳橋一回老家,溫言書正愁著沒地兒投奔,胖子——現在應該是王老闆,就自己跑來了。
「衡老闆讓我照看照看你。」胖子這樣對溫言書說,「畢竟之前遇到的事兒也怪恐怖的。」
當上老闆之後,胖子說話底氣足了很多,還說需要的話給溫言書請幾個打手輪流值班,溫言書覺得誇張過了頭,便讓他有空來陪自己打打牌玩玩遊戲打發時間就好了。
正巧何思懷也是個和家裡斷絕關係的社會性,跟常年不回家的胖子湊一塊兒,幾個人倒是報團取暖,沒那麼冷清了。
眼下,輸了牌的溫言書三兩下躺上沙發,陷下去的一瞬間,全身的骨頭眼兒裡都開始「咔噠咔噠」疼起來。
「對不住,朋友們。」溫言書哀哀道,「我先躺一會兒,最近實在狀態很差……」
何思懷點點頭,胖子則起身給他端茶送水,溫言書忍了半天,才問道:「都沒人好奇我最近怎麼了嗎?」
胖子和何思懷一同回過頭,機械地問:「你最近怎麼了?」
溫言書麻木道:「我被衡寧甩了。」
空氣沉默了幾秒鐘,第一個爆發的是胖子:「臥槽?握草?!我擦?!!艹!!!」
罵了半天,何思懷終於震撼道:「你倆……?!」
「他是我高中時候的前男友。」溫言書面無表情道,「我前幾天找他複合,結果他被我嚇得連夜坐火車離開北京。」
胖子此時的臉色綠得發紫,何思懷倒是理順了很多:「靠,原來他不是恐同?難怪他瞪我,原來是在吃我倆飛醋……」
溫言書沒了精神,直勾勾盯著天花板看,毫無情緒地承認道:「他不是恐同,他是恐我。」
胖子又跑去廚房給自己切了一碟子醬牛肉壓驚,好半天才緩過來:「媽的,媽的……那我真得找人給你守著,萬一出了點兒什麼意外,他不得立馬拿刀子朝我頭上砍去……」
溫言書不說話了,但他覺得把這一層關係說出來之後,整個人要輕鬆不少。
他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大腦和眼神一起放空。
房間裡,另兩個人開始後知後覺兌起線索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