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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 溫言書和何思懷的報導立了大功, 便也換來了一段理所應當的清閒。
溫言書趁機給何思懷科普了一把他入行的這些年,所遭受的非人的待遇:「當初報導你們那事兒的時候, 我剛入行沒多久, 新人初出茅廬就搞了個大的, 可真他媽的開了個好頭。」
那段時間,他努力調查寧昌異常行為矯治學校的犯罪事實、花大量筆墨跟蹤報導,對老師、家長、學生進行全方位的採訪,在做出報導的同時,也為案件的推進提供了大量的證據。
也正是因為這麼一個「開門紅」,溫言書從新人時期就遭受了巨大的折磨。
「一開始他們給我發一些虐貓的影片,還有一些血腥的圖,告訴我要是再不收手,我的下場就會這麼慘。」溫言書無奈道,「再到後來,他們想方設法毀我前途,當時要不是楊哥保我,我現在早就在西單的地下通道喝西北風了。」
那些人對他生活的入侵,給了溫言書前所未有的精神壓力——先是整個單位都知道了他是同性戀的事情,接著就是各種憑空捏造的噁心謠言,甚至有段時間傳出來他在外面亂搞得了愛滋,逼得他把體檢報告列印出來貼在電梯門口,這樣荒謬的謠傳才得以暫歇。
但溫言書一天不停止調查,這些人就絕不可能善罷甘休。謠言之後,迎接溫言書的就是大量的□□投訴,說他行賄受賄,為了謀取不正當利益、惡意編撰假新聞。
儘管整個單位上下都知道這是無事生非,但依舊扛不住大量投訴給報社帶來的負面影響。
溫言書說:「那段時間社長委婉地勸過我,問我有沒有考慮換份工作,但老楊一直在挺我。」
那時候,楊文武在報社就已經相當有發言權了,當初,他在一群前來面試的實習生中,一眼就相中了溫言書,說他眼睛裡有新聞人獨有的光,而溫言書記得清楚,那是他在社長面前為自己說話時,眼裡確實是有著光亮的。
那天,楊文武在辦公室說:「如果今天真如那些人所願、將小溫辭退,那這就是正義的一次徹徹底底的投降,從此以後,將再沒有人會有底氣為真相撐腰。」
那天晚上,楊文武請溫言書搓了一頓管飽的燒烤啤酒,他讓溫言書明天上班不要遲到時,溫言書那本來搖搖欲墜的決心便再一次穩了回去。
「你的眼光真的很好。」溫言書感慨道,「《每週觀察》絕不會辜負一個有抱負、有志向的新聞人。」
那一次動搖之後,報社特意為他的事情發表了嚴正宣告,對溫言書進行了高調的保護,自此,□□投訴消失。
而那一系列的投訴,反而讓他成為了一個謹慎到滴水不漏的人,這些年面對各種誘惑,溫言書從沒有做出半分越過紅線的事情,自始至終恪守著一個新聞人的職責底線,絕不踏入雷池半步。
他成為了一個在品行和業務能力方面無懈可擊的,也因此,再過渡到以後,他要承受的便是連單位也無法解決的直接人身傷害。
被下藥燒壞了嗓子、被不認識的混混堵住毆打、好幾次險些被衝過來的□□撞到……
然後就是現在,那些牛鬼蛇神直接潛進他的生活裡,似乎是下了死心要將他趕盡殺絕。
要是在以前,溫言書定是忍不住又要跟何思懷說,讓他別當記者,別來自討苦吃,但眼下,經過馮然的案件、切實感受到了衡寧的變化之後,他便不再說這樣的話的。
總得有人幹這些事情,倒不如交給那些真正有覺悟、有熱愛的人。
這天晚上,衡寧特意發訊息來,叮囑他不要在單位吃晚飯。
溫言書緊張兮兮跑回去,以為是有什麼新進展或是新計劃,結果一開啟門,撲面而來的飯香讓他差點兒癱在家門口沒起來。
大約是一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