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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頭朝她傾了傾,腦袋和她的相碰。
嗓音溫柔徐緩,主動交代:「原本是和一個討厭的男人在吃飯,但他後來叫來了兩個女生,你放心,兩個我一句話都沒說。」
孟年身子一僵。
「我沒有接她們的敬酒,沒有多看一眼,你千萬別冤枉了我。」
孟年的慌亂漸漸被窘迫取代,她難為情地往一邊躲,身後突然環上來一隻手臂。男人將她攬進懷裡,抱得很緊,她掙脫不得。
他把臉埋進她髮絲裡,手臂箍著人,繼續道:
「不過最後有個女生追出來,我知道她也不是故意來煩我,她只是不想留在那個龍潭虎穴,想自救而已,所以我還是幫了她。」
葉斂酒量不錯,他只喝了一杯酒,可此刻聞著她的味道,想起她在吃醋,竟也有些頭暈目眩的感覺。
他靠在她肩上,「我想你不會喜歡自己的丈夫是冷血無情的人,所以就讓王裕幫她叫了車。」
「王裕說我比從前變了很多,從前是一個對別人——或者說對女孩子有些刻薄的人,不如這次紳士,但我的變化其實是因為你。」
孟年感受著頸後灼熱的呼吸,從耳根開始升溫,脊柱一節一節有了酥麻的感覺,她磕磕絆絆:「因為我什麼?」
「我就希望,你在外面能少遇到些壞人。」他闔著雙目,帶著酒後的迷濛,喃喃,「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從我做起,從每一件小事做起……」
想著她如果在外面遇到困難,能多遇到點好心人就好。
就當是給她積德。
「老師說得對,人得有自己的信仰才行。」
小道士算得好,算準了他的緣分就在那天,從那一刻開始,他也不得不信命。
孟年開始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她只能感覺到噴灑在自己臉側的呼吸愈發燒灼。
「葉先生你喝多了。」
葉斂伏在她背後,低低地笑。
孟年甩不開人,憂愁地嘆了聲,不得不說實話:
「其實我是想起我父母的事,所以才多嘴問了一句。」
「你別誤會,我真的沒有放在心上,就算你接了那兩個女孩子的酒,我也沒關係的,我知道你們肯定沒什麼,這都是必要的應酬,我理解。」
頸後的呼吸聲慢了下來,摟著她慢慢晃動的人漸漸地也不動了。
孟年歪著頭,唇不小心擦過他的鼻樑,她臉色慢慢染上紅暈,抿了下唇瓣,忍著羞赧,又道:「葉先生,你不必這麼小心翼翼,我沒有生你的氣呀。」
她誤會了他的解釋,以為他是為了夫妻關係更加和諧才對異性這般警惕、諱莫如深的。
其實她一直告誡自己,要做一個寬容大度的人,無時無刻、任何時候任何事情,她都將父母那段悲劇引以為戒。
她害怕自己成為第二個「初月」,也害怕遇到第二個「孟進」。
所幸,葉斂只是葉斂,他和那個男人不一樣。
那她也要更加約束自己,不被鐫刻在人性上的罪惡與低劣矇蔽雙眼才行。
他們這樣彼此尊重地走下去,結局一定和她父母不同。
孟年保證:「你放心,我沒有嫉妒,更沒有怨恨什麼,我們婚前不是說好了,不干涉彼此的生活與交友的嘛?」
她根本就沒往真心那方面想。
她不知道男人的期盼究竟是為何。
葉斂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一般。
他瞬間就清醒過來。
「對啊,不干涉交友與生活……」
葉斂鬆開了手臂,遠離了她。
他垂著頭,聲音很輕:「是這麼說的,我怎麼給忘了。」
孟年心臟倏地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