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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直覺不對,果斷踹開了門,然後……」
劉茴玉神情痛苦,抬手捂住眼睛。
「女人手裡捏著鋒利的美工刀,刀尖深深扎進了頸大動脈,鮮血汩汩往外湧,家裡到處都是血。」
「我腦子裡一片空白,等我反應過來時,我老公扔開了給人止血的床單,他也半身染血,抱歉地沖我搖頭。」
「孟年……我們都忽略了她,我被嚇傻了,呆呆愣在原地,直到我老公走過來,把我和她都擋住,抱進了懷裡。」
「我們如果早回去五分鐘,悲劇都不會發生。」
「如果那會我們把孟年獨自留在門外,她也不會撞見她媽媽慘死的那一幕。」
「那份工作後來是信念在支撐著我,不然我真的做不下去。我是一個成年人,要保護好那個小女孩。我總是帶著她在身邊,關注她的成長,直到她小升初考進一中,和我分開,我才從學校辭了職,回家開始進行長達一年的心理疏導。」
「那一年是我最痛苦的一年,午夜夢回間,總是夢到那個女人哭著把孩子交到我的手上……」
「我都這麼痛苦,我不能想像孟年是怎麼度過的。」
「她會不會也像我一樣,半夜被噩夢驚醒,然後一直哭到天亮……」
「……」
劉茴玉的老公來把人接走了。
葉斂坐在位置裡,一直坐到天色將暗。
電話聲響。
他木然接起。
女孩的聲音喚醒了他幾乎要死去的心。
「葉先生,我終於畫成了一幅畫,等你回家你就能看到啦。」
「對了葉先生,畫室那邊打電話讓我過去,說是有個客戶要買畫,他看上的畫很重要,我得親自過去。我現在正在趕過去的路上,如果你不忙的話,待會能接我回去嘛?」
孟年提出這個請求也十分忐忑,她向沈燦燦取經如何能促進兩個人的感情,燦燦給她出了這個主意。
孟年摸著手裡的男人專門給她定做的盲杖,抿唇笑著。
他對她這麼好,她也要偶爾主動一些才行。
葉斂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應下她難得的主動,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結束通話電話的。
恍惚間,只記得她好像很開心。
咖啡早就放涼,夕陽透過咖啡廳的透明玻璃照在他的身上,他卻覺得身上一陣寒冷,怎麼都暖不透。
從未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
他知道畫室的地址,現在趕過去,或許還可以陪她吃個晚飯。
葉斂結了帳,拎起外套大步往外走。
畫室,會客包間。
孟年由劉嬸攙扶著,走進門,在那位客戶前坐下。
對方似乎有些緊張,在她進門時還站了起來。
「這位是我們畫室大老闆,您有什麼需求現在總可以說了。」
畫室的經理人叫許琪,是個剛從美院碩士畢業的女生,那天給孟年打電話時不小心聽到葉斂聲音的就是她。
許琪警惕地盯著面前的中年男人,心底那根弦一絲一毫不敢鬆懈。
這幾年來畫室交易的有錢人也有不少,像前兩天那個成總,她就是眾多客人裡最挑剔的。
成總每次買畫都沒有一定要求孟年在場,這位倒是怪了,明明是生臉,不是熟客,一見面就說她不是這個畫室的主人,再三強調只跟真正的店主人交易。
沒準還真是對店主圖謀不軌。
許琪想起那天那道好聽的聲音,心裡打定主意一定要盯死這個人,稍有不對她就立馬報警。
孟年坐定後,十分客氣地徐徐開口:「不知您怎麼稱呼?」
「孫」已經快要出口,硬生生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