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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眼，才發現亮起的螢幕上顯示有諸多未讀訊息。

大多來自黎瀟。

【黎瀟：洇洇？今天成人禮你沒來嗎？】

【黎瀟：是不是路上堵車了？】

【黎瀟：傅晏來了哎，他說他是你的舞伴。】

【黎瀟：宋洇？】

【黎瀟：還有二十分鐘散場了，宋洇，你是不是家裡有事？】

【黎瀟：微信電話未接通】

【黎瀟：散場了，傅晏走了，我也走了。】

【黎瀟：宋洇，我給你媽媽打電話她說你家出了事，看到訊息回我。】

……

漫長的走廊上，少女微蹙眉，看了眼和傅晏的聊天記錄，沒有新訊息。

又翻查了通話記錄，沒有來自傅晏的。

宋洇給黎瀟打了電話，問了傅晏的情況。

「他去了啊，說了是你的舞伴。」

黎瀟更為關心宋洇家裡的情況，對於成人禮上的事能簡要帶過便不展開。

宋洇聽到自己的聲音，清冷得凍人。

大抵是白天處理亂七八糟的事宜太累，她擺了一張嚴肅的撲克臉一整天，此時很難再去維繫出一副虛假的溫和有禮的模樣。

「有沒有人為難他？」宋洇在意這個。

黎瀟一頓，沒說話，一陣訕笑。

答案顯而易見。

宋洇深深地吸了口氣。

傅晏真的參加了宋洇的成人禮，從開場到結束。

沒有見過他穿定製西裝的模樣，宋洇只能模糊地在腦海里描繪他的模樣。

該是像個騎士。

只是公主本人沒有到場。

「我知道了。」

宋洇道了聲謝結束通話電話，心中五味雜陳，轉而撥了一通新的。

嘟聲響後被撥通。

很漫長的寂靜。

就如同醫院玻璃窗外的夜色，樹木輪廓凌厲，淡青的彎月似鋒利尖峭的鐮刀，疏冷至極。

許久，是傅晏先開口。

清沉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宋洇。」

宋洇抱著手臂，站在窗邊，單薄的身影有幾分落寞，啞著聲音告訴他：「我家裡出事了，所以沒去。」

「嗯。」

很輕的回答。

傅晏的四周安靜。

什麼聲響都沒有。

「你去了嗎？」宋洇深吸了一口氣，垂眼問他。

「去了。」

平淡的回答。

「去了？」

宋洇的情緒有些失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是很生氣。

惱怒像是爆發的火山，把她的理智徹底淹沒。

「傅晏，你去了就沒發現我沒去嗎？你問都沒問我？」她冷聲質問。

「就不打電話問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不去，為什麼耍你？」

宋洇從凌晨兩點忙到現在，眼睛又酸又澀，忙得腳不沾地，積攢了一天的憤怒、委屈此時此刻都宣洩了出來。

他為什麼不問她？

就在那裡被人欺負？

就在那裡跟個猴子一樣被人圍觀，然後嘲笑被宋家的大小姐拋棄嗎？

傅晏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

許久跟她說：「宋洇，看簡訊。」

清朗的聲音並沒有因為宋洇揚聲的質問生出怒意。

宋洇皺眉，開了擴音，去檢視手機的資訊。

冗雜的來自各路親朋好友的詢問資訊翻到一半，夾雜兩條被宋洇忽略的訊息。

【傅晏：出事了嗎？】

【傅晏：出事的話，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