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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孟新國嚇了一跳。
孟清看著他的眼睛,與他說了數年不見的第一句話:「這是我男朋友。」
葉疏桐禮貌地說:「叔叔好,我是孟清的物件。」
「誒好……好個p,」孟新國從發懵的腦袋裡掙脫出來,「儂開玩笑伐,這像什麼話!兩個男的?!」
葉疏桐往前一步,擋住了孟清,直覺對方情緒不太穩定,完全莫名其妙:「你兇什麼?」
孟清攔了他一下,沒有任何反應,波瀾不驚地回答:「嗯。」
孟新國原本像只快要爆炸的氣球,但卻在孟清輕描淡寫的語氣下瞬間癟了。
直到這時,孟新國才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從前瘦小的兒子如今比他還高出一截,連帶著旁邊這個也不像什麼好惹的。分別多年,過往的威嚴似乎蕩然無存,也再不適用。
「儂這老古董,根本就不明白,」孟新國的妻子嘲笑他說,「男孩子怎的啦,你家親戚不也有結婚的咯。」
孟新國經她這麼一說,乾笑了兩聲:「是,是我不懂。」
他瞥了一眼孟清:「老頭子在裡面,你跟我來。」
孟清在原地頓了頓。
那女人見孟新國走了,才回頭朝孟清笑:「咱們以前見過一回,那會兒你還小呢。」
「老頭年紀大了,現在要立遺囑,你爸覺得你姓孟,也有你的一份,」她慢條斯理地說,作出驚訝的模樣,「你爸不會沒跟你說吧?」
孟清沒說話,但聽懂了。
別說孟老頭根本沒什麼能分給幾個親生子女的錢財,孟新國這麼大年紀了還惦記自家老頭手裡的棺材本,實在是臉皮厚到了某種程度。
他破天荒打電話誆孟清過來,無非是想借著他的名義多要一份錢。
葉疏桐微一挑眉,語氣嘲弄:「姓孟的人多了,人人都有份?」
那女人也不生氣,抬高下頜,陰陽怪氣地說:「別誤會,反正我和他也沒小孩,愛過過,不過就算了,我也不賴著姓孟的。」
孟清拍了拍葉疏桐的手心,輕聲說:「你在這兒等我?」
「不行,」葉疏桐斷然拒絕,「來都來了,你得帶我見見前輩。」
把「家長」兩個字換成了「前輩」,好像真當什麼重要的事。
孟新國的現任妻子忽然眯起眼睛:「哎,等等,你好眼熟,是不是那個——」
她望著二人的背影,隱約覺得自己喝多了。
孟清的爺爺,也就是孟新國的親爹,此時顫巍巍地端著二兩白酒在朝孟清說:「你啊,是咱們孟家最有出息的一個,回來認祖歸宗,是應該的。」
「是是,」孟新國做小伏低,笑了兩聲,「這不就是讓他回來認個人嘛,畢竟在外面那麼多年。」
葉疏桐很少聽孟清說起寧州的事,此時卻發現孟清的手心發冷。
孟清由他牽著,神情沒有任何溫度,不鹹不淡地說:「我不是你家的人,認什麼祖,歸什麼宗。」
孟新國當場變臉,嚇得一哆嗦:「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孟清仍然平靜:「這話是你自己說的。」
在許多年前,那個只會對妻子兒子發瘋的男人面對即將結束的婚姻,陷入巨大的狂怒。因為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會被他完全控制。
他連自己的生活都掌控不了。
因此將一貫的暴脾氣撒在年幼的孟清身上:「滾出去!從今以後你他媽的就不是我兒子,我也不是你爸!」
後來孟清再也沒喊過他一聲爸。
而從前慣於暴怒的男人在今日也不過如此。
「我知道了,」孟老頭笑說,「你這孩子啊,心野了。」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