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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流血,應該是撞擊造成了內傷。
洞口雖能避風雪,內裡卻很潮濕。
溫瓷沒力氣繼續站著,盛驚瀾找了塊空地坐下來,讓她把自己的腿當墊子,兩人相擁靠近。
盛驚瀾捂著她的手指輕輕揉搓,試圖讓她更暖和些,忽略了自己逐漸僵硬的肢體,以及發紫的唇色。
他們被困在這裡,又冷又餓又渴。
溫瓷感覺到自己身體越來越乏力,幾乎是整個人軟在了盛驚瀾懷裡,「我沒力氣了,我是不是快死了。」
「溫瓷。」他認真地喚她名字,「不會有事的。」
她疲憊地眨著眼睛,睫毛顫動:「我好睏,想睡覺。」
盛驚瀾對著她道:「不行。」
「就休息一會兒。」她實在是累了,說著說著就閉上眼睛。
盛驚瀾伸手觸控她冰涼的臉蛋,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慌亂:「溫卿卿,不準睡!」
「你不是躲我嗎?我要是再把你帶走,你是不是又要發好大一陣脾氣。」
「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喜歡冷戰,生氣就不跟我說話。」
「今天救了你,你還沒跟我道謝。」
「溫瓷。」無論他怎麼喊,懷裡的人沒有任何回應。
男人捏緊拳頭,死死地盯著身前的女人,充紅的雙眼凝聚出兩滴淚。
溫瓷閉著眼睛,聽到他不斷在耳邊說話的聲音,她累得不想睜眼,直到,感覺有一滴水落在臉上。
心裡有股聲音在喚她睜眼,溫瓷費了好大得勁兒,勉強睜開模糊的眼睛。
落在她臉上的不是水,溫瓷嘗試抬手,卻又因無力而落空:「你哭了嗎?」
她氣息虛弱,聲音遲緩。
盛驚瀾彷彿剛活過來一般,眼裡迸出火花。
不等他說話,溫瓷先一步開口:「咳咳,我如果我死了,幫我跟外婆和媽媽說對不起。」
「你不會死!」他一口咬定,「我們一定能出去,你不是罵我自以為是,溫瓷,我可以學。」
「我記性很好,學習能力很強,只要你告訴我,我一定不會忘。」他握起溫瓷的手貼向自己心口,毫不猶豫丟棄了自己曾堅持多年的行事原則,像求而不得的追求者:「你喜歡什麼樣的人,我可以成為那樣的人。」
身體很冷,溫瓷心裡淌過一股熱流,嘴角彎起極淡的弧度:「真心喜歡是不用教的。」
「那我就用我的方式愛你。」男人的眼神堅定而誠懇,聲線卻在不安的顫抖。
好動聽的話啊……
可她凶多吉少,或許再也沒有機會體驗「盛驚瀾愛人的方式」。
是烏篷船裡的陪伴,是榕城酒吧驚艷全場的禮物,寧城山上溫柔的照顧,是景城最炙熱的纏綿,是在遊輪見過最美的日落,是海島點燃她回憶的架子鼓……
「盛驚瀾。」她好久沒有這樣喚他名字,屬於兩人的過往回憶接踵而來,溫瓷終於忍不住說出那個埋藏在心裡多年的秘密,「其實,我很早以前就認識你了,景城美術訓練營,我見過你。」
「我知道。」他知道美術訓練營裡有個叫做溫瓷的女孩,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失去血色的臉頰,「等我們出去,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的話很誘人,可惜溫瓷已經聽不清。
胳膊很疼,腦袋很沉。
盛驚瀾脫下外套裹在她身上,衝到被積雪封閉的洞口,撿起濕涼的雪鏟狠狠朝上面砸去。
男人雙眼赤紅,每動一次,胸口劇烈起伏,鮮血從衣袖裡滲出,滴落在地,很快凝固。
意識消失前,溫瓷隱約看見那人不斷敲擊冰雪,試圖闖出一條生路。
躺在岩石上的溫瓷再度閉上眼睛,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