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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歡晚會是基地裡的幾個學校一起辦,從傍晚六點半開始,一直到十點半,在大禮堂,那裡夠大,能容納兩千人。
剛才他們來就餐時路上的許多女孩就都已經畫好了閃亮的眼妝,厚厚的校服外套下是顏色鮮艷的短上衣和緊身牛仔褲,嘰嘰喳喳地並肩往禮堂走。現在食堂也空了一小半,剩下要做觀眾的同學們都蠢蠢欲動,空氣裡都湧動著興奮的氣息。
在這一片荷爾蒙濃度超標的空氣裡,張勝伸長了胳膊從隔壁桌的盆裡舀餃子,陳裡一臉如臨大敵地用勺子從碗裡的醜東西里挖肉餡,章澤他們桌的兄弟都吃完了要走人,他打了聲招呼就溜過來坐他倆中間,湊一桌繼續吃。
三顆腦袋湊在一塊兒,不約而同地盯著自己的飯碗,目不斜視。
章澤連吃帶搶,握著自己的勺子對著陳裡的碗指指點點:「我仔,你怎麼又挑食呢?多浪費啊?你這可不好。」然後把他剝好的餃子餡撈進了自己碗裡,唏哩呼嚕地兩口吃掉了。
陳裡慢半拍地抬起頭,等章澤吃完了,才語氣淡淡地開口:「我那是剩著等會兒吃的。」
「等會兒吃,」章澤才不信他鬼話,「剩到最後都偷偷倒掉,誰不知道你。」
「確實。」張勝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我作證,澤哥說的是真的。」
章澤都不用抬頭看就知道陳裡現在是一臉「你說得沒錯但我是不會承認的」的表情。然後聽見他教育一張嘴可以同時用來吃飯和說話的張勝:「就你還沒吃完,快點吃,都冷了。」
想笑,但憋住了,這是章澤的自我修養。
「江開說讓我們幫他帶點餃子過去來著,」張勝的手機亮起一條訊息通知,他點開,「他在禮堂後臺給祝璞她們打雜,笑死。」
陳裡拿勺子碾碗裡剩下的一點點餃子皮,想起什麼似的:「你問問她們喝不喝奶茶,讓陳礎買了帶回來。」
章澤:「那我也要,陳教官真好。」
「我想要熱可可,」張勝叼著勺子抬起腦袋,感慨道:「說起來你們家裡人長得都好像,週一的時候那麼多教官在上面,我一眼看到陳教官就知道他是你說的哥。」
章澤贊同地點頭:「都白得嚇人,還像外國人。」陳裡拿小腿給他一記:「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帥哥,帥哥,」章澤嬉皮笑臉地躲開,還要拱火,「哎呀,上帝是公平的,讓你長得帥了就不能擁有我這樣完美的性格,唉。」
陳裡拿他手機給陳礎發訊息地動作暫停,威脅道:「什麼冰激凌紅茶?沒有冰激凌,你喝無糖紅茶吧。」
「不要吧——」
整個基地都很破很舊,唯獨禮堂是去年新修的,舞臺和燈具都簇新簇新,場館又大又漂亮,除了沒有帶軟墊的連排座位,其餘都可以和一中自己的禮堂媲美。
林崢換好了襯衫黑褲,裹著胖鼓鼓的羽絨服捏著臺本和江開坐在後臺的角落裡一起開黑,雙雙餓得肚子咕咕叫,可以說是此起彼伏。
因為太餓,手感暴跌,兩人連著輸了兩局,江開目光渙散地放下手機:「勝哥怎麼還不來?都餓著我們祝璞了。」
林崢打小報告:「祝璞她們剛剛在分小蛋糕,我看見了。」
江開說你不要挑撥我和我親愛的的感情,我餓著沒事我物件不能餓著,我就願意讓她吃獨食,唸叨著唸叨著快把自己說哭了,正逢祝璞「噠噠噠」地從後臺化妝間小跑過來,還一路甜滋滋地喊著「江開,江開江開!」。
她踩著半高跟的小單鞋,站定在江開面前,弓下腰,伸出手搖搖手裡的東西:「給,我拿了兩個,我們一人一個。」
林崢很識趣地默默往外平移,被江開忍痛拉住,咬牙道:「崢哥,我們可以一人半個。」林崢看看一臉便秘的江開,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