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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調:「就我們倆。」
陳裡兩手塞在校服口袋裡,聞言掀起濃而長的眼睫,在離林崢分寸之遙的地方掃了他一眼,輕輕笑了一聲。
懶洋洋的,話還是不多,戀愛前戀愛後沒區別。但是林崢能讀懂他的笑容,他的皺眉、嘆息,林崢從前起就情不自禁地在腦海里描摹的每一個表情。因此,陳裡默不作聲的喜愛,從來都逃不過他眼睛。
他把自己的羽絨服脫下來,團作一團放到陳裡腿上,然後伸手扒他的校服外套:「換。」
陳裡順著他的動作把胳膊從袖管裡抽出:「你好煩。」然後動作飛快地把外套兜頭扔他身上。
這是林崢最喜歡的小把戲,在陳裡每隔兩天換掉校服外套之前和他交換外衣,用他的氣味把自己裹一個下午。
禮堂裡的音樂聲模糊地從背後飄來,兩個人挨在一起,被燈光映得毛茸茸的發頂在動作間時不時擦過對方的耳朵尖。
林崢在雙層吉士堡咬出一個月牙,鼓著臉頰對他道:「你今天沒有誇我帥。」
陳里正低著頭咕嚕咕嚕地吸他的熱可可,聞言也鼓著另一邊嘴巴,抬起臉:「我沒有嗎?」
林崢認真地點點頭,盯過來的目光軟和得讓他想揉揉他的睫毛。
陳裡咽下一口布丁,舔舔嘴唇,用認真的目光把他從頭打量到位,再伸手扯扯他扣到風紀扣的襯衫領口:「你今天好帥。」
收回手的時候直視著他,然後漫不經心似的親了一下自己的指尖。林崢於是立刻感到自己被他用關節蹭過的面頰火辣辣地灼燒起來。
「……再親一下。」林崢抿一下嘴巴,轉過臉直直盯著他。
「自己湊過來。」陳裡抬起手對他勾一下食指。
林崢因為太乖,被獎勵的那個新的親親比之前響亮好多。
他的親吻是濕漉漉、輕飄飄的,可是落在林崢耳朵裡、心裡,好像重若千鈞,引起經久不息的震顫。
人可以這麼幸福嗎,能被世界允許嗎。極度的愉悅中,他忽然感到惶惑。但如果任何人要把這一刻的甜蜜和快樂從林崢這裡收回,他知道自己會窮盡全身的力氣反抗,連陳裡也不被允許那麼做。
他們面對著一片池塘,夜色下的水面漂浮著枯黃凋零的荷葉,皎潔的月光鋪滿整個黑色的湖面。
「吃飽了嗎。」陳裡把自己的那杯熱飲料喝完了。
林崢回答:「差不多了,要回去嗎?」
「嗯。」陳裡把手上用兩片銀杏葉紮好的小蝴蝶扔到他腿上,學他道,「小福蝶。」
林崢感覺他有話要說,又好像還在考慮,於是並不催促,只是輕輕把這隻小蝴蝶捏起來放到手心,很珍惜地摸了摸它的翅膀。
「其實,也只差六小時。」陳裡抬起手看錶,又重新看回他的臉,眼睛裡有什麼在閃爍。
下了什麼決定似的,他站起身,從袋子裡拿出一個被報紙包著的圓筒狀物,除掉外面的幾層包裝,在林崢的注視下取出一把小煙花棒,塞進他的手中。
林崢一手握著蝴蝶,一手攤開掌心,握住這束東西,忽然意識到什麼,有些不敢置信地仰起臉看他的眼睛。
「那就過三十個小時的生日好了,」陳裡劃亮一根火柴,湊近他,點燃了他手中那簇手持煙花,宣佈道,「沒人有意見。」
路燈的光芒溫柔,更襯得虛空中驟然亮起的花火張揚恣意,不講道理。
他彎腰站在林崢手中猝然出現的光源前,火光映著那一點微微泛紅的鼻尖,對林崢說:
「生日快樂,林崢。」
「希望你像煙火一樣明亮,自由。」
陳裡看著火光後的他的臉,心想:
很長一段時間裡,他想起這個人,腦海里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