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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崢收拾完腳邊的相機包就跑去給他幫忙,他手巧,陳裡就幾乎沒再花什麼力氣,動手這方面他總是比不過林崢。
他們倆動作最快,完成的時候前後幾個帳篷都還完全沒支稜起來,塌陷的布料下面顯出一些絕望的正在蠕動的人形,看上去還有點恐怖。但是兩個人也沒工夫去幫笨蛋同學們的忙了,急著談戀愛,只能稍微見死不救一下,應該可以諒解吧。
夜裡太冷太冷了,氣溫只有零下三攝氏度,林崢拍拍手心,拉著陳裡坐到帳篷口,伸手就脫他外套,盯著陳裡莫名其妙的目光在他的毛衣外面貼上三個暖寶寶,然後又在他一邊手腕上隔著打底衣物貼上一個,剛好,最後把自己塞書包裡帶來的幾片都在他身上用光光。
無紡布里的氧化鐵開始反應,整個後背都烘暖了起來,陳裡感覺像背了個小太陽,有點想笑:「好像也不用這麼多吧。」
「你的手像冰塊一樣冷,」林崢挨近他,邊和他說著話,邊仔仔細細地替他把袖管重新拉回來,整理好,「等手不冰了再撕給我。」
他貼,陳裡就側坐著,把手放在他腿上,另一隻手支著臉,有點睏倦地盯他動作,又看林崢的睫毛。
陳裡覺得也不存在冷不冷的問題了。其實沒有暖寶寶也可以,零下十度也可以,不吹牛。
林崢幫他把外套拉鏈拉到頂,陳裡接著數他的睫毛,兩個人各幹各的,直到視線不經意間相交。
可是戀人之間的對視好像就是吻的預兆。
眼神交匯,撕不開來,彼此間就此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這片背光的角落裡本來極靜,沒過多久,卻不斷響起衣料連續摩擦的窸窣聲,繼而是極細微的、能被風掩蓋過的水澤聲。
同學的說笑聲和動靜就在背後,隔著一個空空的帳篷和十幾米距離,他們靠著昏暗的光線障眼,不在乎、也無暇在乎月光把是否把這個秘密斜斜地投在了草地上。
陳裡的嘴唇在終於抵到一片柔軟溫熱時陡然一驚,反應過來就想起要後撤,林崢似乎一直滯在原位,只是放縱陳裡的接近,卻在被觸碰到的一瞬間迅速伸出手,攏住對方的後頸,身體前傾,整個地向他籠罩過去。
這不是他們之間有過的、像發生在兩條小魚之間的,來回啄弄又凌亂得像玩鬧的吻了,林崢閉上眼睛,另一隻手環過陳裡的後背,不再羞澀或剋制,緊緊地擁抱他,張開嘴,舌尖試探地舔舐了一下對方的下唇,察覺到他只是一顫,扶著自己大臂的手沒有往外推動,心裡的那道弦被輕易地撥動,接下來的一切就都無法控制了。
閉上眼睛,才在黑暗中看見五彩繽紛的一片,難以形容的畫面。
林崢不自覺間半跪在他身前,攏著他後頸的那隻手情不自禁地撫摸揉捏那片溫熱柔軟的面板,先是忍不住地興奮又矜持地舔舐陳裡的唇縫,以自己的舌尖探入陳裡的口腔。
闖進人家家裡之前是不是得先打個招呼、取得同意啊?他心裡忐忑極了,可是是半點也忍不住、等不及了,只好緊緊閉著眼睛,不看不聽不想,拒絕不拒絕的他都不知道。
林崢心想:就親一下,就親一下,我好喜歡你啊,陳裡,別拒絕我吧。
「崢哥!你幫裡哥弄好了沒有啊救命啊——」不遠處江開一屁股坐草地上,崩潰了,扯著嗓子鬼哭狼嚎半天,沒人回他,只有來自隔壁同學們的稀稀拉拉的幾聲嘲笑。他從帳篷後面探出腦袋,看向最裡面的半隱在黑暗裡的角落,半晌沒人出現,也沒動靜,只好又氣喘吁吁地自力更生。
不太明亮的月光下,陳裡就著被緊緊擁抱的姿勢微微仰著臉,半垂著眼簾,注視著自己面前的這幅眉眼。林崢的眉毛微微皺起,眼珠在不安地、頻繁地顫動,看起來好像很難耐,也好像很喜歡。
陳裡是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