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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母親,焦玉蘭,雖然知道我和蘇沛有過這麼一段過往,卻還是義無反顧地誘惑我父親同她結了婚。
當時我父親大約已經被失敗的投資沖昏了頭腦,自作聰明地打著利益婚姻、規避風險的旗號將焦玉蘭娶回了家,他們二人的帳戶也因此混沌地攪合在了一起,成為了我最終無法向焦玉蘭下手的根本原因。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為了不將蘇沛母女逼得太急,我自然也不好去勸說我那心意已決的父親,畢竟有些事如果說得太清楚,就難免會暴露出我並不是一個好兒子的事實,他的錢還沒有全部到我的手上,為了維護我和我母親應有的一切;為了不讓某些人狗急跳牆,我想我有理由保持沉默。
現在木已成舟,有些事原本也成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誰也不會主動提起。
而如今我忽然將這一切放在檯面上,難免打得蘇沛措手不及,「虞冬青,」她壓低聲音對我說,「我只是想重拾我的事業!沒有要跟你爭跟你搶的意思,你沒必要這樣趕盡殺絕吧?」
「這算是什麼趕盡殺絕?」擺出一副思考的模樣,我習慣性地將自己表演得更人畜無害一些,「難道是因為……除了我,市面上就不再有導演願意讓一個經濟犯的女兒去做女主角了麼?」
其實蘇沛還算幸運,真的,因為犯事的是她父親,而不是她自己,並且這件事只有圈內人知道,尚且還沒有被捅到大眾的視野中去,而某些關於「交際花」的流言蜚語,也只是在特定的男性群體中小範圍地傳播而已。
總之,我想說的是,國內各大知名導演不用她,可能也正是因為他們忌憚著這樣一個隨時可能會爆出什麼醜聞的超級不穩定因素罷了。
蘇沛或許是覺得,會將這件事公之於眾並且提出證據的只有我,而我絕不會自掘墳墓毀了自己的電影,所以才想到乾脆成為我的女主角相互制約吧。
真是一套完美的邏輯體系,雖然聽著荒誕,但仔細一想卻挺有道理。
「哦,對了,或許……你繼父、我父親應該願意推你做女主角?你為什麼不找他呢?難道是因為這幾年他江郎才盡,匯出來的都是些不知所云的爛片,就連你也看不上嗎?」真是神奇,好久沒有肆無忌憚地展現出這樣的一面了,老實說我並不喜歡這樣的自己,這樣肆無忌憚地傷害別人的、毫無顧忌毫無良知的自己。
蘇沛同我對視著,最終,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對,就是因為這個,我才不願意跟你見面,同你說話。」
我不想同她談了,說來說去,她話語的底層邏輯無非也就那兩點罷了,或許我今天就不應該來,或者說,今天來這一趟真是浪費了我的時間,還有我的錢。
「蘇小姐,」雙手合十,我再度露出笑容:「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的表現令我滿意的話,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絕對合適的位置的。」
終於,蘇沛被我的態度激怒了,她的眼中蓄滿了淚水,一字一句,竟像是咬牙切齒從齒縫中蹦出來的:「虞冬青,你這個人怎麼能這麼可惡!你怎麼能擺出這樣一副表情,說出這樣一番話?」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極端不美好的過往,蘇沛忽然捂著嘴,站起身,慌不擇路地離開座位,朝衛生間跑去。
想吐嗎?究竟是噁心得想吐,還是害怕得想吐?
知道這次的會面或許只能以這樣一個狼狽的收尾落幕,我不禁有些遺憾,站起身,我發現向梧所在的位置此刻已經空空如也。
哦,是這樣,方才蘇沛慌不擇路逃離的時候,向梧臉上好像顯露出了極為關心的神色,是跟著她往衛生間的方向去了嗎?真是多此一舉。
大步朝方才向梧離開的方向走去,不得不說,有時候他那過於泛濫的同情心也會讓我感到惱火——蘇沛曾那樣欺負他,他竟然還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