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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拾安囑咐，「多穿點，外面冷。」

「你也是。」

時歲按了電梯樓層, 周拾安沒按，時歲以為他忘了, 便提醒，「你在幾層？」

周拾安：「和你一樣。」

時歲：「哦。」

兩人在12層出了電梯，周拾安的房間竟然和她只隔了兩間房, 離得很近。

時歲和他說了聲拜拜, 然後回了房間。

關了門，時歲第一件事就是衝到洗漱臺前面檢視自己的儀容。

頭髮有幾根散下來了, 額頭的小碎發也濕濕的, 貼在額前, 臉有點紅，不過可能是因為被水蒸氣醺了半天, 面板竟然非常有光澤。

問題不大, 剛剛和周拾安的偶遇也沒有失態。

時歲在行李箱裡翻找著衣服, 思考要不要穿得漂亮點, 她開啟窗戶感受了一下溫度，迎面刮來的一陣寒風將她徹底吹醒。

罷了，穿最厚的羽絨服吧。

時歲選擇理智穿搭。

黑色的羽絨服，圍上紅色的毛線圍巾, 然後出了門去。

周拾安也換上了羽絨服, 正在走廊裡等她。

他們兩人的羽絨服都是長款黑色, 時歲覺得有點像情侶款，嘿嘿。

時歲一蹦一跳地過去到周拾安跟前，「走吧。」

周拾安見她跟個小兔子似的，幫她緊了緊圍巾，「走。」

出了酒店，外面果然很冷，不過時歲穿得暖和，除了有點凍臉頰和耳朵，其他都還好。

這一帶的山很多，前幾天下過雪，山上溫度低，路邊有好多沒有融化的積雪，不像市裡的殘雪，上面經常覆著一層薄薄的塵土，這裡的雪潔白如玉，很純粹，沒受到一點汙染。

兩盤的常青樹上偶爾會有雪花落下來。

兩人在馬路最旁邊踩雪，漫無目的地走著。

看起來是非常無聊的一件事。

但時歲樂此不疲，只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

時歲抬頭看了一眼周拾安，他鼻頭被弄得紅紅的，臉頰還是很白皙，時歲想起最開始的問題，開口問，「周拾安，你真的是碰巧到的這家酒店？」

「猜到了？」周拾安不動聲色。

時歲一副猜對後的得意，「你果然就是跟著我來的。」

「那又如何？」周拾安輕飄飄地吐出一句。

他的語氣風輕雲淡，聽著頗有幾分在耍無賴的架勢。

時歲氣鼓鼓地側過頭，還沒說話，就被周拾安一把摟在懷裡。

她猝不及防，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覺得耳邊有呼呼的熱氣，然後一道低沉的聲音直接敲擊耳膜。

「想你了。」

時歲耳朵癢癢的，想推開他卻又很依戀這種溫暖的懷抱。

她最終還是沒推開，將頭往他胸前埋了埋，低聲說：「不信，早上才一起吃過飯呢。」

「一刻都不想和你分開。」他的尾音拉長，聲音裡少有地帶了點楚楚可憐的央求。

時歲笑：「以前你可不這樣，連理都不願意理我。」

真沒想到前後沒差幾天，周拾安的態度居然轉變得這麼大。

真的假的？

她都覺得不真實。

「沒有。」周拾安將她放開，神色略顯侷促。

「你確定？」時歲想起剛和周拾安認識那會兒，他經常高冷到連訊息都不回。

老難追了。

周拾安默了一會兒後，真誠發問，「那我以前是不是很討人厭？」

「還行吧，不討厭。」時歲笑笑，「要真這麼討厭的話，我早就不理你了。」

兩人沿著山路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