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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零露更想打人了。生氣啊,好生氣啊,而她生氣就生氣在——這句話是真的。她就是再怎麼努力,也沒辦法比得過身邊的天之驕子。
然而這一瞬的失落,很快就被顧炎給治癒了:「d給我。」
「不要。」
「我也想要帝王般的享受。」
「你不是說是鬼號嗎?」
「誰說的?」
「狗說的!」
「那你去找狗啊,怪我幹嘛?」
何零露硬是被氣笑了:「顧炎,你怎麼老這樣,你這是不是就是翻供啊!」
顧炎還是一貫的不要臉的樣子,嘴硬道:「來抓我啊。」
「……」
兩人從餐廳出來的時候,何零露因為突如其來的一陣涼意縮了縮脖子。
等看見顧炎黑色大衣上落了兩片晶瑩剔透的雪花,一仰頭漫天飛雪自金色光線裡蓬勃飛舞,她這才確信身處的北國終於迎來了冬的信使。
今年的雪下得很晚。
顧炎給何零露掩了掩領口,戴上衣服帽子,再把自己的羊絨圍巾脫下來,給她在脖子上紮了幾道固定住。
兒童畫裡,裹成一團的雪人似的小娃娃就躍然於眼前了。
「冷不冷?」顧炎抓著她手搓了搓,呵了兩口熱氣,再把自己羊皮手套也給她套上。
何零露向著他眨眨眼,密長睫毛上沾了幾片雪花,立馬像化了舞臺妝的演員,整個人都靚麗起來:「不冷,你傻了吧,下雪不冷化雪才冷的。」
況且這是北國的雪,乾燥而冷冽,落在身上像落了一堆木屑,輕易不會融化。不像在她的家鄉,雪在半空就開始融化,落到地上完全成了雨水,到處都是泥濘一片。
顧炎問:「那我們走走?」
何零露點頭:「走唄。」
世界像是狠狠搖過的水晶球,雪花飛舞,燈火輝煌。
兩個人手牽著手,走在因為新年降至被妝點的濃墨重彩的城市,心裡卻只有著靜靜注視水晶球一樣的欣喜和寧靜。
顧炎突然問:「你記不記得你說過很想跟愛的人在聖誕節的初雪裡行走?」
何零露像是突然被按了消音鍵的老舊錄音機,愣了好久也沒想起來什麼:「這麼酸溜溜的話嗎,你確定是我說的?」
顧炎點頭:「不然呢?畢竟你從小就有點小布林喬亞式的無病呻吟。」
「……」何零露拽了拽他手:「我跟你說過那麼多話,我很難一一都想起來的。」
顧炎說:「這倒是,你從小就比別人話多,又總是沒什麼重點,天馬行空的一頓亂說,都要能記下來估計會累死。」
何零露:「你再多懟我一點才真的會累死吧。」
顧炎回想往事,覺得何零露會忘記這茬一點也不奇怪,畢竟說這話的時候她還在小學渡劫,甚至連聖誕到底是什麼都不太清楚。
只是很天真的聽見一個詞,然後就跑到他面前說了這麼一小段。
顧炎當然是習慣性的挑刺:「跟愛的人?你小小年紀懂什麼叫愛?你怎麼想起提愛了?你知道什麼是愛人嗎?你有愛的人?」
連珠炮似的問題,把本就懵懵懂懂的何零露打得更是徹底呆了。
半晌她才吞吞吐吐說一句:「我就是隨便說說。」
「隨便說說就代表有這個想法,想要這麼實施,你不得了啊何零露,你看你現在才多大,個頭不過……」他卡住:「個頭大是大了點,但你還小著呢。」
他很快就發揮偵查能力,把她房間跟書包都搜查一遍,把那年代特別火的《萌芽》、《小小姐》甚至是《讀者》、《青年文摘》都給扔了。
轉而扔了一堆《百年孤獨》、《平凡的世界》跟《追憶似水流